苻凌僵住,他的怒气也上来了,为什么这次行动一切都没有按照计划的来,华桑为什么会醒来的这么快?!现在燕国已经对楚国虎视眈眈,如果碧海森林再对楚国翻脸,大楚危矣!
苻凌一拳砸在椴木床架上,流苏相撞哗啦作响,他眼角的嫣红愈发艳丽,眉眼顾盼间流露出妖冶的风情,但了解的他的士兵们都知道这是他狂怒的表现,他一把箍住华桑的腰肢,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后你必不可能助我了,既已无可挽回,不如孤注一掷,我用不了你,不如毁了你,至少不能让你成为苻琼的助力。”
华桑突然觉得苻凌的人格有些变态,她用人类无法听见的声音悄悄地召唤着铃铛...正当她费尽心机想着如何能扭转此时不太有利的局面时,门外传来了车马轮架声。
皇宫内不得行车,除非皇上特许,这是规矩,深夜在宫内行架,说明是十万火急之事。华桑透过黄纸窗看见院墙外有灯火隐隐晃动。苻凌也听见了院子外的声音,他眼神忽然一厉,一急之下左手便掐紧了华桑纤细的脖颈!
苻凌的手大而粗糙,力气也大,华桑细小的脖子在他手中就如同一颗白菜一样脆弱。华桑立刻窒息了,身体却还是不听使唤,看来盛家是对她下了大本钱,用了十成十的好药,以她的精神力也仅仅只能醒过来而已啊...头渐渐发昏,眼前苻凌那张妖艳的脸也模糊起来,她咬牙,恨恨地记住了苻凌的这个大仇,然后就丧失了意识。
千钧一发之际,大内侍卫周廓云破窗而入,一剑直直刺向苻凌,苻凌拍案而起,侧身让过那毫不留情的一剑,然而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利风从他头侧呼啸而过,刹那间他脸上多了4条深可见骨的爪印。周廓云收剑,面无表情地站在苻凌面前,对他脸上淌血不止的伤痕仿若未见,说话也是公事公办的模样:“二皇子糊涂了,若还想留些面子,在下人们进来之前赶紧离开吧。”
苻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周廓云进来时撞破的窗子跳了出去,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刻,回头看了华桑一眼,床上的少女悄无声息地躺着,雪白的脸上没有什么害怕惊恐的表情,就是那样平静地闭着眼,像是正睡得香甜。
翊坤宫,因为皇后娘娘的突然驾到,亮起了满殿的灯火。辉煌奢华的主殿中央,盛贵妃身着素材寝衣,跪在冷硬的白玉地砖上,仿若雪地里开出的白梅,冷,而艳。
盛贵妃的上首,坐着皇后。皇后手上端着一杯滚烫的碧螺春,她揭开杯盖,碧螺春的甜香弥漫开来,她透过朦胧的茶雾睥睨着殿中跪着的盛贵妃。她稳稳开口问道:“贵妃,你可知罪?”
盛贵妃低着头伏在地上,眼神在皇后看不见的角度飘忽了片刻,她头也不抬地回道:“回皇后娘娘,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触怒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搁在了琉璃桌上,她正襟危坐地对盛贵妃喝道:“抬起头来!”皇后的声音端庄而洪大,在翊坤宫殿中回荡,直撞进盛贵妃的耳脑,她走到贵妃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盛贵妃那张精致的脸,“不管盛家对江家做了多少小动作,这些年来的处处针锋相对,我都懒得管,这些朝堂之争都是陛下决定的,不是我等妇人可以插手之事...但是,你给我听好了,你盛家能像现在这样耀武扬威,盛家能在苻凌身上寄托什么盼头,那都是在楚国还是楚国的前提上存在的,若是楚国都不复存在,你们争的抢的,将不再有任何意义。”
盛贵妃不敢直视皇后明亮透彻的双眼,她恨死了这种感觉,就像皇后始终是翱翔在广阔天际的大鹏,而她只是站在枝头的孔雀一样,皇后看到的是她穷尽一生也看不见的高度。
皇后接着说:“你们以前像蚂蚱似的乱蹦跶,我既往不咎,但若是敢眼观短浅地做出伤及大楚根本之事,休怪我无情。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现削去你贵妃之位,贬为妃。夏丹,进来扶盛妃去侧殿,将《女则》抄写百遍方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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