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很大,一台棕色绒布的轿子在皇宫中光照不到的黑暗道路上飞快地穿梭。最后停在了西宫一处偏殿。
这个偏殿已经数十年没有用过了,院子里落了厚厚的灰尘,两个抬轿子的老妇身材膀圆,脚下却放得很轻,她们静悄悄地走进院子,都未惊起半分灰尘。
偏殿内已经有人在等着了,见她们进院来就打开了殿门,殿内打扫的一尘不染,还铺了崭新的红绒地毯,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从轿子上抱出一个瘫软的黑影,踩着绵软的地毯进了黑暗的殿内,门吱呀一声合上了,院子里重归安静。
苻凌站在屋檐的阴影里,看着大殿内影影绰绰在移动的人影,眼神变幻不定。屋里的这个女人,他与她并不熟悉,他甚至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但是今夜他们将会把余生捆绑在一起,想想她背后代表的权利,苻凌就心跳得厉害。这件事情和他从小到大学习的礼仪是非都冲突,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但外祖父说的也没错,这个绝美的机会若不抓住,未来再想等下一个将苻琼踩在脚下的机会就太难了。
苻凌腮帮子动了一下,眼角泛出了妖异的红色,他提步走进屋去,屋内的仆人们立刻退下去,将门窗关的死死的。他踏着绵软的地毯,在黑暗中走向拔步摇床,他在床边站定,撩开细碎的流苏,定睛向床上昏睡的女子看去——细眉圆眼,琼鼻小脸,圆嘟嘟的嘴红润的让人想咬一口,她莹白的肌肤在暗夜里发出盈润的光,纤细的手腕落在丝滑的绸缎里,鲜明的颜色对比刺痛了苻凌的眼睛,他伸手握住华桑的手腕。
华桑埋在松软的锦被中,突然幽幽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碧绿的眼睛,冷冷地看向床边正愣愣地握着她手腕的男子,这个背影很像苻琼,一样地宽肩窄腰,一样地背脊挺直,不同的是,握住她手腕的这只手上布满了厚茧,粗砾地摩擦着她皮肤。华桑的脑子逐渐由混沌一团开始能转动了,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背影是苻凌,身子却还像是不属于她的,如同被巨石压住,呼吸也不畅。
苻凌多年习武,直觉地感受到后背发冷,他收紧了握在掌中的手腕,她细腻的肤质让人着迷,苻凌几乎不舍得放开手。他回头看向华桑的脸,不出所料的,她醒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静谧的夜温度降低了许多,华桑面无表情地盯着苻凌的眼睛,二人眼神较量着,一个是经历过战场杀戮的无情,一个是如同猎豹般的冰冷,空气都仿佛要冻结起来。
华桑一对细细的瞳孔锁定苻凌,她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沙哑:“苻凌,放开我,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苻凌微微眯起双眼,他也盯紧华桑的眼睛,那双碧绿的眼睛里有光点在游动,像深海里的神秘生物在浮游,苻凌俯下身和华桑面对着面,鼻尖只隔了不到一尺,他低声对华桑说:“对不起,但是我需要这么做。”
苻凌突然将脸抵住华桑的脸,华桑的脸冰凉而柔软,苻凌的脸火热还带着细细的胡茬,华桑咬紧牙关,眼里爆出冷冽而狂怒的火焰,她将嘴唇贴住苻凌的耳朵,如同情人耳语般轻轻说道:“苻凌,今晚你敢动我,明日碧海森林就敢倾全族之力进攻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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