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让文娘躲进缸里,话还没说完,他母亲便推开了门,一踏进屋,地上全是水:
“竹儿,你这是做甚?”
龚竹抱着蓑衣:
“呃……孩儿就只是想看看这蓑衣是怎么挡雨的……”
母亲慢慢的走近水缸,一只手搭在缸口沿边上:
“竹儿啊,你也不小了,你看你还弄个大缸在屋里,依娘亲说吧,你就应了你父亲和上官家闺女成了婚,上官家可说是…………”
龚竹急忙打断话:
“咱龚家也不差啊,母亲您说是不是啊,来,屋里全是水,我陪你去花园走走。”
“你脸色不好,一点精气神没有,是该多出去走走。”
过了好一会儿,龚竹才回来,刚推门,文娘就一脸喜悦急忙上前道:
“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龚竹则一脸无精打采:
“文娘你成亲了吗?”
“啊?没……”
“你说吧,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你可以下雨天带我出去啊,那时候不打伞,别人不就看不出了啊!”
龚竹或喜或忧的说道:
“聪明……”
“你不开心吗?”
“没啊……”
“你等我下,我去给你偷点东西。”
说着,文娘便飘了起来,行走无声。没过一会她抱着一坛酒回到屋中。
“文娘这酒是我家的……”
“我知道啊。”
“那你还偷?”
“你哪来那么多事,你不开心,我陪你喝酒,喝完下雨,你陪我找人。”
两人深夜里又不敢大声,也就悄悄举杯:
“文娘,我感觉你没喝进去,你到处都在漏水……”
文娘半醉半醒的驳道:
“你才漏水的呢,又不是我想死在河里。”
龚竹也喝蒙了:
“哦?那你说说你咋跑河里去了。”
说着便又举了一小杯。
“小竹子啊,我给你讲啊!”
我家住陵郊城,那时我已破瓜之年,正是谈婚论嫁,习得琴棋书画,程桓与我门当户对。
那年他向我父亲大人提亲,因我俩交好青梅竹马,我便无推辞。可父亲大人却不许,说是男儿应志存高远,若程桓只愿守在家中做微薄生意,空废了一身才华,那倒不如给我另结良君。
程桓从小,诗书作画了得,邻里街坊都甚是夸赞,可他却从未想过功名利禄,只在街上卖卖字画以求温饱,他家父怎说,他都不愿去考官。
我年幼时,常把他作师,他也教得我许多。那年春末,他赠于我一副墨画,画中人便是我。
“姑娘若愿朝朝暮暮,来年嫁与桓生可好!”
我未向家中提及,若要是他真心实意,我愿不嫁他人,等他上门那天。
但因父亲大人执意,程桓便择日上京赶考,我一路送至桥头,临别前他与我誓约,再过两个年头,他必高中,回来娶我。
我待嫁闺中,一心求得他回来那天,不管他是否高中,我也愿与他结好。
次年夏天,我捧着他的画像,站于桥上念想着他回来的样子。可风大,不慎将画纸从手中吹落,我急忙抓回,然而却因失足坠入河中,由于夏天水涨,岸边无一人救得了我,我便同墨画一起被冲走。
我心有不甘,被一作生者救起,但却奄奄一息,七魄已走,经轮回,只留三魂,难活命,他念我痴情,将我封于书中,化作幽魂,此后我便随书飘荡。
“额……你这不没成亲嘛。”
龚竹一把抓住文娘手,文娘却也没避让。
“你懂个啥,桓生说了娶我就要娶我,是我命生不好罢了!”
龚竹站了起来:
“好,那竹生娶你可好?就现在,让你一天都不等,我龚家,不说是家财万贯,不过在我罗华城里有谁不穿我家衣裳,你爹肯定答应……”
文娘也站了起来,双眼晕晕看着龚竹:
“那可不行,我若嫁你,我相公怎么办……”
说着文娘便要晕倒,龚竹急忙将其抱住:
“晚了,该歇息了……”
龚竹抱着文娘走向床。
“不对,她不能睡这……”
又转身走向水缸,可他就是横着把文娘放不进去。
“哎呀……都要嫁我了,睡一起,睡一起…………”
文娘光着脚,依旧穿着白衣,浑身湿漉漉的,龚竹将她放下,给她盖上被子,接着摇摇晃晃的睡在文娘边上,头靠在文娘肩上,抱着文娘,醉醺醺道:
“你真凉……”
两人也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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