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你跟我说说,两个人担着总比一个人好啊。”
顾清浅看着面前的女孩,眉梢眼角挂着忧虑。
那时候,许青舟真的差一点就以为,如果万物颠倒黑白,至少还有这样一个人,她会不顾一切的和你一起背离整个世界。
可为什么那么多事情,都要差那么一点。
—
冬天的时候,许青舟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学校里的食堂。不是因为有好的饭菜,只不过那里是于她而言,唯一拥有足够温暖的地方。
不过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这个地方,一入夏,便成了人间炼狱,让她望而却步。
一如那个少年。
她遥遥相望了多少个日夜,只能望而却步。
不像那些规规矩矩的女孩,藏着独属于自己的小心思,满怀憧憬地度过未来的日子,一边细数自己的流年。
有多少个日夜,她记不清。
那样满怀的憧憬,她也曾有过。可她似乎忘了,那都是从前。
—
唰唰唰,沙沙沙。
笔尖与纸面不断摩擦,上演着这样一出循环往复的戏剧。
许青舟坐在靠窗的位置,此时,外头的光依旧没有褪去半分温度,停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笔尖在雪白的纸上擦过一道道鲜明的印记。笔直的线条,从一个端点,流利地滑向另一个似有若无的地方。
那是她拼尽全力也到达不了的远方。
—
啪嗒一声,水笔落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来,落笔时,留下一道隐形的划痕。
不由得想起中午顾清浅说的那句话。
她说,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替代的东西。如果真有的话,算我倒霉,那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去换一个结局。
许青舟觉得言之有理。
想要的得不到,就轻易认输,从此浑浑噩噩,这是多数人颓废的原因。
有些东西,不是得不到,是以为得不到,所以漠然处之,最后才成为真正的不可得。
以为算个什么东西,去死吧。
—
沈崇归从桌上支起身子,眯着眼过了一节课。
没有做梦,这时候的梦,普遍没什么意义,且结局往往不那么美好。
可就是这样,也逃不过被老师下课喊去办公室面壁思过的命运。说的无非是些假惺惺的话语,像一块沾满粉笔灰的板擦,在黑板上一遍一遍的划过去。
以为就能擦得干净。
沈崇归没有说话,从一群含着笑意的目光的包围中走过。
那些不论白天黑夜,都无处不在的眼睛。
而许青舟不一样。
她的目光,总是那样澄澈干净,一眼就能望到底,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可以毫不掩饰的存在在里面。
总是让他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你能借我一支笔芯吗?”
面前,少女单薄的身躯,脊背笔直,就这样挡住他的去路。
过道外的光线打进来,照得她的发毛茸茸的。那双透亮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一如当初。
简单的问话,像是灌注了所有的勇气。
几个字符,拼凑出一段难以言喻的感情。
而他眸光微凉,只是微微瞥了她一眼,不再有别的举动。
“没有。”
干脆利落的回答。下一刻,高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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