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语醒来依旧感觉昏昏沉沉。她使劲揉了揉脑袋,到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清醒。
手机震了一下,她有些急迫地划开。
原来只是新闻推送,那个熟悉的名字依旧没有一条消息。
她有些失落,却也提不起精神去想太多。机械地洗漱、化妆,带上包便出门了。
她并没有胃口,早餐草草喝了两口粥便怎么也吃不下了,索性趁着时间还早慢悠悠往教室走。
天阴阴的,是北京特有的颜色。春光无措地透过阴霾,尽力落在街巷,春风裹挟着灰尘和花瓣,无力地为行人递去带着颗粒的温热触感。
林语紧了紧外衣,步子有些沉。
突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林语同学。”
她回过头,像受惊的鹿,怔怔地回他:
“早啊,周教授。”
周牧点了点头。大概是看出她的窘迫,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加快步伐,走到了她的前面。林语望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
上午的课程她听的是云里雾里,更别说随堂考试了,那些字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在她的眼前就这么转啊晃啊,她连读题都觉得吃力。
中午午休,萧颖被一个看起来快一米九的男人一把搂走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林语道别。
林语心想这也正好,她本就没什么胃口,这下她一个人了倒也不用吃午饭了。她按了按又晕又胀的脑袋,嗓子也隐隐作痛。她想自己应该是感冒了吧。
酒店楼下刚好有一家药店,她掏出手机想问问何君译自己这样应该吃些什么药,顺便也想享受一下男朋友的关心。
只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新消息提醒始终没有出现,他们的对话框沉寂得就像海边的礁石,不知何时会沉没,也不知何时会有人问津,只是静静立在那里,用仅有的一点颜色证明自己的存在。
林语赌气似的放下手机,和药店的导购说了下症状,导购热情地给她装了花花绿绿满满一大袋子的药。
出了药店,一阵甜香扑来,刺激着她已经半蔫的味蕾和嗅觉,是烤红薯。
老人熟练地包了一个大大的红薯递给她。
林语摆摆手:“我要那个最小的就行。”
老人有些迟疑,操着一口山东口音:“妹子,吃个大的吧,大的甜,不涨价!”
林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不过我有点感冒,没什么胃口,吃个小的解解馋。”
老人一下明白了,麻利地换了个小红薯,递给她说:“姑娘一个人在北京闯吧,吃了咱的红薯肯定好得快!”
林语鼻子一酸,轻声说了句:“谢谢。”
红薯温热的触感从她的指尖传来,瞬间在周身蔓延开来,她赶忙回过身往酒店走去,低着头,不敢让人看到已然满是泪痕的模样。
一个人能有多坚强,就有多脆弱。有的时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烤红薯和陌生人的一句无心的善意,就足以让人瞬间泪流满面。
回到房间,她坐在窗前,小心地剥去红薯皮,一口一口咀嚼着绵软的香甜。也许是因为身体的不适更加让她有一种孤独感,那是以前很少体验的感觉。
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盒子她也看不太懂,随便抓了几片认得出的感冒药一股脑吃了下去,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许是感冒药的缘故,这一觉她睡得很沉,连闹钟都没有听到。等她醒来,一看表都已经晚上六点了。她无奈地笑笑,这下好了,又落了半天课,而且还是旷课。
手机响起,是萧颖打来的。
“喂。”
“哎呀,你可算接电话了!”
林语有些奇怪:“嗯?你给我打了很久吗?”
那边地萧颖也是无奈:“是啊,我给你打了得几十个了。”
林语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感冒了,咳咳咳,睡过了。”
“啊?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买点药啊。”
“没事,已经吃过药了。对了,是不是周教授又布置新任务了?”
“那个…额…周扒皮看你旷课了,一下午都在强调纪律的事情…倒也没教什么新内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我估计你很快又要被周扒皮谈话了……”
林语轻轻叹气:“没关系,他不找我我才觉得奇怪呢。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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