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董事长是体恤员工。”陈哲坐正身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人是我杀的。”

陶喜是溺死的，死之前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这一切一定都在陈哲的注视之下，不然不可能表达得与现场痕迹如此吻合。

他在一旁观看着自己的爱人在布满杂草和虫子的斜坡上面翻滚，之后无力反抗，再被狼狈得拖拉上来。

也许陶喜知道他的存在，或者她试过向陈哲求救。陈哲并不会像现在一样冷静，月光下映照着曾经与他相视幸福微笑的那张脸，现在沾满了泥土和惊恐，他也很害怕。

但他更害怕黑暗中以主宰别人生命为乐趣的男人。

敲门声响起，楚无争回头从玻璃框里面看见外面，站起来开门才发现门口除大脸以外的南邵和穆缘。

大脸手上拿着几份报告，按照顺序递交到楚无争手里。“这是易桦川助理的口供，他证明，车钥匙确实是他给陈哲的。这是两份鉴定报告，案发现场的鞋印经过鉴定，确认是陈哲留下的。还有，车钥匙上面也提取到了他的指纹。”

楚无争听着大脸的话，哪里有心思仔细研究，心烦意乱随便翻了翻就搁下了。

大脸看着楚无争面无表情中透露出来的烦闷，不敢开口，但也不得不说。“楚队，放人吧，局长发话了。这个案子，就按情杀结案。”

走廊两边的窗户过着穿堂风，但几人之间沉闷得要命。

楚无争也感受到了大脸的为难，便没有多说。他并没有穆缘那样的执念，可是对于这明显满身疑点的嫌疑人，就这么从眼皮底下放走，心里还是憋屈。

大脸手里还剩下的两张资料，踌躇过后，还是拿给了楚无争。

“楚队，还有这个是我们在陶喜家里发现的。”

好不容易隐忍下来的情绪，在翻开资料的那一刹那紧接着爆发了。

门把手被他重锤开，连门都没关，资料袋一把扔在桌上，瞪着陈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刚刚探身向前看见资料内容的穆缘，头微微下垂。

南邵抬目，待到她的五官神情在他眼中定格就离开了视线，开始深思出神。

审讯室还是没传出声音，没等南邵对自己的面部表情下定论，穆缘找了个缝隙，从大脸和南邵面前疾步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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