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接近傍晚,太阳下山,点点微风,应该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
穆缘找了个角落,左右看看没人。为了不被注意,蹲下了身子,为了省劲,又靠上了后面的水泥墙。
然后她就开始哭了。
本来以为已经胜券在握了,可是这突然从希望满载到支离破碎的感觉真的太不好了,让她的委屈,自责,难过,都堵在了心里。
刚完成第一阶段的宣泄,就听到有动静,脑袋从胳膊之间小心探出来,看见了面前人的鞋。
穆缘觉得这个角落还是挺隐蔽的,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找到了?
用近处的袖子擦擦眼泪,仰起头看着那张就算从下方注视也让人称赞俊秀的脸。
南邵看她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呜呜囔囔的,一个字也没听到。为了听清她的话,他曲着膝盖,半蹲下来。
“你还能再想想办法吗?”
带着浓浓的鼻音,简直比自己不吃她蛋黄酥时还委屈。
南邵从上面凝视着她已经开始变红的眼眶,沉下声音。“现在证据链完整,只能暂时结案。”
他都想不出办法了……
束手无策的无助感让穆缘埋下头,当着他面开始了第二阶段的宣泄。
南邵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只能等她哭完。他那个以刚强自许的姐姐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除了母亲去世的时候……
这段记忆闯进大脑的下一刻,南邵就条件反射迫使自己抽离了出来,这么多年,他早已形成习惯。
但周围被她渲染出的浓重的哀伤气氛,没有就此停止。
不能将罪犯绳之以法的感觉确实糟糕,可作为刑警,挫败后竟然选择哭泣,缺点。
闷声传出来的呜咽不知何时会停止,南邵逐渐心生烦躁,好在赶在他耐心耗尽之前,穆缘露出了一直不断输出眼泪的双目,偷偷专注着面前的水泥地,开始调整情绪。
穆缘知道南邵对于自己今天的行为肯定有不满,于是索性选择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反正这在警局也不是什么秘密。
将脸颊上被泪水凝固的碎发移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狼狈。“我弟弟之前是警察,他是一个特别优秀的警察。有一次执行任务,负责在易帆集团卧底,潜伏在易桦川身边,后来他出了意外。”
从她开始讲述,南邵就安静地在听,直到意外两个字出现,他的心就开始疼了。
弟弟?至亲……意外,死亡。再次来袭的痛感比刚刚更加猛烈,从心脏开始延伸。南邵趁着理智尚存,当机立断找回了自己的听觉,用转移注意的方法泯灭掉新生的悲伤,继续听她说。
“法医说他出的是车祸,可是身上却有十二处陈旧伤,而且撞他的,就是易桦川的手下。”
认真回忆,悲从中来,眼泪再次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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