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女子事件过后的几日,元香觉得刘乾的境遇突然有了质的飞跃。
也不知道常泽使了什么手段,基本上把昌王府的内院守卫完全打通。
守门的侍卫,彻底成了摆设,外门也不再上锁,只是人手依旧不太多,大多数的侍卫小厮并不会靠近刘乾所在的寝殿书房,而是守在各处的紧要出入口。
元香又回归到伺候主子衣食住行的琐碎日常中来,不过,有一件事,令元香十分的苦恼不堪。
试菜,绯衣女子事件之后的第二天,元香就接到了这个烫手的任务。
既然看守已破,自然也就不需要元香再来传递消息,一个没有价值的奴才,对主子来说,就如同米缸里的米虫,百害无一利。
所以正当元香打算更加尽心尽力的服侍主子,已体现自己不可缺少的地位的时候,刘乾已经替她谋好了一份新差事。
试...试菜?
元香觉得,这哪是在试菜,这就是在拿生命赌博!
突然间,手里的金瓜芋泥粥不香了,桌上的白灼芥蓝叶,四喜鸭子,花拦桂鱼,煎酿三宝,通通不香了!
刘乾看着面前捧着粥碗,哭丧着脸,不肯动筷的元香,心中很是愉悦。
他突然有些喜欢这个小丫头了,明明是一眼可以看穿的心思,她每次都可以表演的很精彩,诱的他一次又一次的去逗她。
思及此处,刘乾突然心中一怔,赶忙转换了心思,现在不是他可以分心的时候。
元香第一次见到常福的时候,暗自的吃了一惊,常福的身形体貌给人的感觉无比的熟悉。
仔细回忆起来,元香才记起他正是那日未央宫撤离的时候,同在马车中的那个昏死过去的侍卫。
常福虽然也是刘乾的近侍,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常泽,整天一副严肃正经,生人勿进的模样,反而温和有礼,且十分的照顾元香。
可惜的是,常福的右脚似乎有旧疾,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走起路来还是可以看出跛足的痕迹。
元香大是心疼,唯一一个不对自己恶言相向,这么温和可亲的一个人,老天爷怎么会如此不公。
今日刚用过午膳,元香收拾妥当后,正窝在刘乾书案旁的小桌后,烹煮一壶新茶,常福身着一身暗色对襟常服,打帘从门外进来。
见到刘乾后,勉力支撑着跛足,恭敬的行礼道:“主子,刚递进来的消息,那边派了御史中丞颜学渊来访探问,已经启程,约莫后日会抵达昌邑。”
“玉面郎君颜学渊?魏尚书倒是挺看的起本王的。”刘乾嗤笑。
“主子,各处都已经提前打点好了。颜学渊此人自小随祖父颜巍混迹官场,心思缜密,擅于窥探人心,此次魏尚书特意指派他来访,会不会是起了疑心?”
“那老狐狸,最是谨慎多疑,相来是连自己布下的眼睛都不放心,无妨,陪他做场戏罢了。”刘乾素白的手指,轻敲桌案,示意元香添茶。
“诺。那属下再去查点下人手布置,以防疏漏。”
刘乾颔首,风雨欲来,躲是躲不掉的。
官道上,颜学渊正斜躺在车厢内,捧着一本旧籍残卷细细品读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流转间透露出精明的光芒。
马车内一名衣着艳丽的美丽女子,正挽着颜学渊的胳膊,撒娇道:“公子,魏尚书怎么派您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办差呀?如今新皇刚登基,长安城里可到处都是难得的肥差,上头不会是刻意找咱们麻烦吧?”
女子媚眼如丝,不过十六七岁上下,身材却十分姣好,一双含春美目,顾盼生姿,甚是动人。
如今刻意做出那柔弱女子的娇羞模样,说话间,三分讨俏,七分娇嗔。
颜学渊很是得意,一把搂过女子,伸手刮了刮那女子小巧的鼻梁,笑道:“美人在畔,又怎么会是苦差事呢?”
女子巧笑倩兮,顺势躺进颜学渊的怀中,佯装恼怒,颜学渊一边与女子调笑,一边敛去脸上的轻浮之意。
这,可不是什么苦差事。
如今局势虽说大定,但是昌王刘乾就像是魏则守心中的一颗刺,不能拔又不能视之不见。
逼宫退位的时候,魏则守亲眼见过刘乾身边的若干近侍谋臣誓死抵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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