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盲姐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内挣扎的时候,娄建安带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到了娄家庄。娄承德早接到建安二叔的口信,也提前把即将去城里做工的三个女孩子叫到家里来。
玉茉玉莉小声的在说着盲姐的事情,江燕儿刚到这里没几年,和庄子上的姐妹还不熟悉,不知怎么才能插的上话,于是在一旁看着天空发呆。娄承德把建安二叔和年轻人迎了进来,笑着说:“娃娃们,二爷爷来了。”
江燕儿随着玉茉和玉莉的辈分,叫了一声二爷爷。玉莉跑过去晃着建安的胳膊说:“二爷爷,咱们什么时候走啊?”玉茉抬起头刚想说话,却看着那个还未踏进门的年轻人愣住了。
玉莉见玉茉呆站着,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开心的大叫:“呀!这不是周政同学?”
娄建安向年轻人招了招手,说:“周政在路上就和我说了,可真巧了,这是好久没见老同学了吧!”
玉茉尴尬的笑着说:“二爷爷,周政,都快进屋吧!外头冷。”
娄建安边走边说:“我这次回来,可是要带你们几个回城的,你们可想好了?”
玉莉说:“我们都等着这一天呢?今儿一早茉儿姐和我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承德,你看看,真的是儿大不由娘了,翅膀上的毛都长全了,要飞走了。”建安看看娄承德,又转头看看跟在身后江燕儿,说:“燕儿,以后去了城里有事就和莉莉和茉儿说,到了外头,就都是一家人了,别委屈了自己。”
玉莉转过身去拉着江燕儿的胳膊说:“二爷爷说的对,以后尽管找我们。”
娄承德让启轩去倒了几杯水,又加了几块碳在屋角的炉子里,说:“二叔每次来都匆匆忙忙的,这次不多住几天吗?”
娄建安说:“不了,明天一早就要走,明天下午还得把咱这几个娃娃交到厂领导手上。”又指了指周政,“我明天中午还要去队里一趟,周政会把她们几个带进厂里。”
玉莉在一旁呵呵的笑了,说:“想不到咱们周政同学也当官啦?”
周政脸一红,低着头说:“哪里啊?我舅舅在厂里负责招工,我就是帮着他干点杂活。”
玉茉抬头看了看周政,她看到周政瘦了,眼窝深了,颧骨也稍稍有些凸出来,原本半长不长的头发也剃成了寸头,唇上冒出些黑黑的绒毛。被玉莉一打趣,手足无措的如同刚进门的小媳妇。玉茉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又怕大家看出些什么,便说:“二爷爷,承德叔,我想起来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完,我先回去了。”
江燕儿和玉莉也打了个招呼,准备出门。娄建安赶忙说:“周政还需要帮大家登记些个人信息,都是厂里留存档案用的。我看你们就都去莉莉家,配合周政把这个工作完成。”
周政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跟着她们几个去了玉莉家。
娄承德见他们走远了,关上门,又让启轩去屋里读书,这才坐下和娄建安说话。娄承德把盲姐招工不成反害少亭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又问是否有盲姐的下落。
娄建安摇摇头,说:“本来见过她的人就没几个,她这次是逃走,估计是隐姓埋名,那就更不好打听了。你想想咱玉国,我手上好歹还有一张他上学时的照片,这都大海捞针,更何况她。”
娄承德点点头,又似乎松了一口气的说:“也好,也甭管她去了天涯海角,反正咱见不着管不着了。”
娄建安拍了拍承德的肩膀,说:“如今这小雅也走了,你这也屋子也空了这么多年,看到有合适的,赶紧娶上一个吧。”
娄承德说:“二叔,说实话,之前启轩小的时候,总觉得没个娘不成。现在他也大了,等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就要给他张罗了,我的事儿就算了。”
娄承德把原先盲姐住的地方收拾了出来,给建安和周政落脚,又去江燕儿家里打了个招呼,让老人家安心,又到白一华那里把玉茉要走的事情说了。忙碌了一整天的娄承德走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黑暗中远远的听到有人在后面叫他,他转过身,仔细辨认了一下,问道:“谁家娃娃?”
那人急急的走进了几步,大叫一声:“承德叔。”
娄承德这才看清了来人,他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说:“玉国?是玉国!”
玉国拼命的点着头,扶着娄承德往家走。娄承德突然站住了,抓着玉国的胳膊说:“玉国,先别声张,去我家再说。”
夜色已深,启轩和周政已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娄建安独坐在屋内等着承德,他见到院门被推开,刚想站起来说话,见承德身后跟着玉国,惊的说不出话来。
娄承德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先别出声,又进屋里看了看启轩,把屋里屋外的门都关了,招呼大家进了自己的房间坐下,说:“玉国,你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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