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样对坐着,相隔两丈远的距离,一个不安,一个淡然。
终于刘魁忍不住了,他抬眼向着白暮雨道:“白姑娘,你在我这里呆着,白夫人不会担心吗?”
刘魁怕白暮雨,方非却怕极了刘魁,每一回听说女儿与刘魁又闹出了什么过节,常会吓得脸色苍白,数日难眠,俨然一幅大病的模样。
他倒不是关心方非,他是难受。看着白暮雨,他就会想到孙白薇,想到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摇曳生风的腰肢。一想到孙白薇他就恨白暮雨恨得牙痒。他怕自己此时忍不住拿刀向她劈过去。
“不劳刘老爷你担心。”
担心你个鬼啊,他是替自己担心好吧?刘魁挪了挪身子,重新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白姑娘,时候不早了,我这……”望了眼身后高高的院墙,欲言又止。
“你若有事,便忙去吧,我在这里呆会。”
刘魁显然没听清,竖了竖耳朵,见她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咬了咬牙,“白姑娘,刘某人若有得罪姑娘你的地方,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今日刘某还有要事,便不招待姑娘了。”
“哦,不必你招待。我就在这里坐会。”
有人说刘魁不要脸,他今天才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不要脸。刘魁站起来,因为太过用力,踢翻了他的紫砂茶壶,咣当碎了一地,身子猛地一抽,心疼那价值几千两银子的极品茶壶,双手紧握成了拳头,用尽全身的力量控制着自己。
“白暮雨。”刘魁收起了假客套,忽觉得浑身舒畅无比,没想到以前二人简单粗暴的相处横式竟有这个功效。
白暮雨奇怪地抬起头。
“你说,你今儿来,到底要干什么?”
白暮雨想了想,“谈生意。”
生意?他没听错吧?白暮雨可是个连二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人。跟他谈生意,他昨儿随便跟人谈了两句,便定下了几千两的生意。她拿什么跟自己谈?
白暮雨忽略掉刘魁鄙视的目光,“听说你在东边有一大片地?”
刘魁得意地昂起头,“这栖凤城有一半的地都是我刘某的,不知你说的是哪一块?”
“方舟山旁边那块。”
方舟山?刘魁闷着着想了半晌,才想起这所谓的方舟山,其实就是一片荒山。连名都没有,自打她弄到手,便给取了名叫方舟山,当时大伙笑她想当地主婆想疯了,热闹了好一阵。
“是,那一大片都是我刘某人的。白姑娘想买?”
白暮雨点了点头,“你开个价吧。”
刘魁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摇了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卖。”
“我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
刘魁又摇了摇他那根硕大的手指。
“三倍。”一咬牙,白暮雨狠狠吐出这句话。
白暮雨以为他又会摇那根大手指,没料想他突然把手指一收,“成交。”
刘魁露出一个奸商成功算计对手后标准的微笑,“三万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白暮雨装模作样地在袖子里摸了摸,忽地大叫一声,“我的银票呢?丝雨,你瞧见我的银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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