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栖凤城,有一种特别有名的茶,叫金凤茶,虽然比不上龙井等名茶,在栖凤城人眼中,此茶却别有一番风味。或许这便是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栖凤城人就喜欢这种涩中带着泥土清香的滋味。
而所有金凤茶树中,有一株茶树王,每年只产茶一斤,是极品中的极品,宝贝中的宝贝。
这茶树王,便是栖凤城头号恶霸的刘魁所有。而且此人极抠门,谁要想品他的茶,无异于抢他的地盘,要他的命。
刘魁有个习惯,每天必要饮上一壶金凤茶。他这个习惯少有人知道,白暮雨却是个例外。
别了江镜,白暮雨带着丝雨径直去了刘魁家。不出意外的话,这会这家伙正躲在屋子里喝茶呢。
刘魁家有一个侧门,平日里没人走,也少有人看守。二人过来的时候,正好守门的小厮偷懒离开,白暮雨便当自己已经通报主人一样,直接闯了进去。
丝雨知道这是刘魁的家,吓得一双腿直哆嗦。
“小姐,咱们这样直接闯进去,不太好吧?”
白暮雨白了她一眼,“怎么就不好了?”
“咱们擅闯民宅,若是被发现了不好吧?”
“笑话,本姑娘什么坏事都干,就是不干欺压妇孺和偷盗抢劫之事。你还怕他把咱们当成小偷抓起来?”
路过一道半掩着的院门,白暮雨双手一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院中,数十人全都愣住了。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是白暮雨。”
大叫过后,惊呼的惊呼,抄家伙的抄家伙,躲墙角的躲墙角,弄得她好不尴尬。
“那个……我是来找刘老爷的。”
虽然这话很不要脸,但没有比这更管用的了。果然,院中立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同时僵住。有的人一条脚还抬在半空,做逃跑的姿态,确定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手里的锄头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接着响起一声惨叫。
白暮雨飞快地穿过人群,竟无一人阻拦。
刘魁正在院中品茶,她鬼一样窜进来,只吓得他半壶好茶酒了一地,心疼得他脸都挤成了一团。
“哎呀呀,白姑娘,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
刘魁扯起了笑容,由于心疼得紧,眉头仍旧挤着,样子滑稽得紧。
“这不是数日不见,想刘老爷您了吗?”
白暮雨笑容满面,刘魁吓得面皮一跳,见她盯着自己酒了的茶壶,斜退两步,将它挡住,“姑娘有事,知会一声便好,何劳您大驾?”
“刘老爷误会了,今儿真没啥事,只是想借你贵宝地坐一坐。”谁都知道她与刘魁是一山不容二虎,她到这来,一是为了蹭茶,二是想躲一躲,谅一时半会,江家二人找不到她。
“来人,”刘魁大喊一声,立时有名长得极美的丫环过来听候差遣。“给白姑娘搬把椅子过来。”
那丫头离开不久,真的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离刘魁两丈远的地方。白暮雨坐下,眼珠子还落在那掉在地上的茶叶之上。
“上茶。”刘魁又喊了一声,还是那丫环,不多片刻,便端了壶茶上来,白暮雨一嗅,低声对丝雨道:这刘魁,果真是铁公鸡一只,连茶也不弄壶好的。
丝雨心说,小姐,奴婢觉得刘魁没拿刀砍您就已经够良善的了,以往这二人一见面可就是非打即骂的,不过出于立场问题,她还是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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