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赤芍声嘶力竭,第一次觉得语言如此苍白无力。
三姑六婆都斜眼看着,也不急着救火了,揣着袖子相互咬耳朵。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白术那小子平时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背后却做这些下作事儿。还不知污了多少姑娘的清白呢!”
“要我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赤芍那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今天早晨不还去傻姑子那里找常山和马勃吗?他们俩失踪,自有亲人眷属、街坊四邻去寻,怎么就轮到她了?”
“怕不是约好了人,等了一宿没去吧?”
几人嘴里说的、心里想的,已经演绎了好几本话本了。
此刻,赤芍满面绯红的脸已经苍白,听着眼前这些村民的污言秽语,虽然是压低了声音的,在她听来却像是催命的符咒。头脑开始慢慢清醒,恢复理智。
她知道她的名声完了!她慌乱地整理衣裙,“芙蓉摇”作用的双手,仍旧酥麻无力。怎么整理也整理不好,直急出泪来。
从她寻尸回来,口渴得要命便干了桌上的半碗凉茶,直到“芙蓉摇”发挥作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洪渊来报仇了!这“芙蓉摇”无色无味,专用催情,成药所选药材极为名贵难得,常人是没有的。自己给常山和马勃的那一颗,也是她费了好些功夫从亲爹那里偷来的。如今,竟用到了自己身上。
洪渊,你给我等着!
白术眼神冷的可怕,他知道他被人算计了!从自家门前出现的那枚芍药绒花开始,他顺手捡起发现是赤芍日常戴的,再熟悉不过了,然后理所当然登门归还。在这个刚出了命案、人心惶惶的特殊时期,一个姑娘家的院门竟然半掩着,不就是请君入瓮吗?进门就是美人投怀送抱,一向矜持的姑娘放浪起来必有蹊跷,还未问明,就有人放火,引人围观。
一步步、一环环,好算计呀!他审视着眼前的众人,盘算着平日里得罪过谁,目光定在赤芍身上。是她?她对自己再有情意也不会搭上自己的名声。
他转念一想,这不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不如将计就计,各取所需。眼中猜疑之色一敛,忙去帮赤芍整理衣裙。
“我会对妹妹负责的!”
赤芍听到这话,也顾不上辩解了,泪珠滚滚。多年夙愿得偿,却是这般场面,该如何收场?
“走水啦!走水啦!大家快来救火呀!”
洪渊拖着破包袱大喊大叫着跑来,声调高昂,甚至有些兴奋。
赤芍一听到她的声音靠近,强撑着身上的无力感,如恶犬护院般从地上弹起,往门口冲。如果能证明是她设计给自己下药,挽回一点脸面还是有希望的。正对上要进门的洪渊,眼中怒火恨不得立时就撕碎了她。
“是你害我!”
洪渊眉梢带笑,佯装不知,“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装蒜,就是你下的药,放的火,引得大家都来看我笑话!坏我名声!”
洪渊挥挥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浸湿的破包袱,一脸无辜,“我好心来救火,你怎么冤枉人呢?”毕竟大家都看着呢,你们这“浴火鸳鸯”的戏码得坐实了才好。
“你……”赤芍再也忍不了了,一掌就要往洪渊脸上扇去。
洪渊出手更快,一把攥住那只高高扬起的手,往身前一带。一手掩嘴,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芙蓉摇感觉怎么样?”
声音小如蚊蝇,在赤芍听来却似天雷勾地火,彻底点燃了她。她一只手被控制得死死的,于是想要手脚并用来泄愤。但是,任她怎么挣踹,却赚不到半点便宜。在洪渊的控制下,她手舞足蹈的样子还有些滑稽。
她挣扎得越厉害,洪渊笑的越厉害。忽觉赤芍与自己对抗的力道小了,几世培养的直觉告诉自己,背后有人!觉察出有这一点,她迅速转身避险,就被一个带有奇异香味的袖口扫了一脸。
她连忙闭气,已是晚了。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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