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整日装着疯疯癫癫,有爹生没娘养的,品性能好到哪去?”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这副样子。不定昨晚怎么浪呢!”
三姑六婆不积口德,有些男子也一脸淫笑,像是脑补了什么龌龊画面。闭塞的村子,平静的生活,难得有爆炸性的大事件。好不容易出事了,自然是越波折越好,越有冲击力越好。
洪渊呵呵一笑,并没有大家期待的羞得泪珠涟涟、臊得满面通红。而是好整以暇的抱起双臂,反问:“你听谁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你看见了?”
赤芍一滞,结结巴巴地答道:“听……听常山大哥说的!”
“什么时候听他说的?”
“昨晚吗?”
“他们在你那儿过夜,说给你听的?”
洪渊连环三问,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两手一摊,“我反正是没看见他们!”
赤芍被噎地涨红了脸,扬手就要扇去,“你,你……你瞎说!看我不掴烂你的嘴……”
“住手!”
一着淡青色衣衫的少年拨开人群近前,身形挺拔似竹,眉眼线条柔和,唇色较淡,轻抿着。眸中略有忧色,疏疏淡淡,在一众男女中很是显眼。
“白术哥哥!”
轻柔的声音夹杂着微微的依恋,从洪渊心底传来。洪渊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了压自己那一魂泛起的桃花。此人是出挑,也不至如此吧!
白术按下赤芍高高扬起的手,又笑又哄:“赤芍妹妹何故生气?别伤着自己了!”
语气温柔缱绻,若柳叶轻拂水面,漾出微不可辨的一圈涟漪。
眼前红衣少女面带愠色、双颊飞红。青衣少年眸光专注、细语清浅。真是一对璧人呀!洪渊不由得在心底感叹道。看看自己这身破行头,却是没什么可比性。
“白术哥,她分明和男子厮混了一夜。却要赖在我头上,这天下怎么能有这么无耻之人?”
洪渊瞧着她前一秒还是泼妇干架,后一秒就小鸟依人的变脸速度,慨叹自愧不如呀!简直就是戏精本精啊!
“呦呵……还不知道是谁无耻呢!”
赤芍硬是把眼眶憋红了,娇小的身形左右乱颤,小嘴嘟得分外可爱,“你看她,你看她……”
白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别气别气!洪渊不是那样的人!”
一听白术的维护之意,赤芍直接憋出泪来,“哥哥不信,就搜!他屋里肯定有男人!”
洪渊感叹这真是放大招了,没让她想到的是白术接下来的态度。
“搜!只要妹妹别哭了,想怎么搜就怎么搜!”
这是自己那一魂心心念念,一见面就紧张心动的白术哥哥吗?偏心袒护到哪了?温情安慰到哪了?怎么都安到赤芍身上了?细看那眉眼,尽是谄媚之色。不对劲儿之处便在此了。回忆过往,他对自己的每一次维护,都会激怒赤芍,使得赤芍对她变本加厉。每一次怜悯之举,都会为他自己增加君子美名。这种“维护怜悯”,也就自己那一魂还傻傻的感恩戴德。
洪渊咂巴着嘴,一边感叹自己那一魂遇人不淑,一边扬扬下巴,身子一侧,“搜吧!随便搜!”
赤芍对翠菊使了个眼色,翠菊会意,忙屁颠儿屁颠儿地冲进了茅屋。
“你可看仔细了!墙角、桌下,不行把垒炕的石头拆了搜!”
一会儿工夫,翠菊悻悻地出来了,朝赤芍微微摇了摇头。
赤芍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不可能……”甩手就要冲进茅屋亲自搜。
“别闹了……”
一声沉郁中略带些怒气的男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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