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六章(1 / 2)山竹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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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朝过后万庆帝独留下权瑾一人,权瑾搞不懂他要做什么,随意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等着,不一会儿左将军走了进来。

他肆意的将目光停留在左将军身上,后者顿时头皮发麻,汗意袭来。

“九皇子。”

权瑾漫不经心点了点头,继而朝左将军的背后望去,顿时明了。左将军身后的女子怯懦的抬起头来,声音软绵绵的:“九皇子好。”

他冷淡地瞅了一眼,看样子不过刚刚及笄,自己看起来像有恋童癖吗,完全不给对方面子:“父皇,没什么事儿臣退下了。”

万庆帝无奈叹气:“瑾儿,这是左将军的小女儿,思涵。”本以为他会留些面子,没想到直接撂下一句“你喜欢你娶啊。”二话不说转身离开,连看也不看一眼他人。

万庆帝一脸难堪,左将军也敢怒不敢言,只能把头低的更往下,唯有左思涵一脸好奇,仿佛刚才谈论的不是自己,饶有兴趣地望向权瑾的背影,她本来以为这九皇子只能说是长相非凡也不过稍微好看一点点。但显然她想错了,此人明显不是凡夫俗子,反而翩翩人如玉,人中龙凤。

“唉,朕这个儿子就是这样,左将军莫要见怪。”万庆帝连忙解释道。左将军连连摆手,“微臣不敢。”

本来能攀上皇家国亲就是福中之福,不被九皇子所接受也在情理之中。往常多少达官小姐挤破了头都见不到九皇子一面,九皇子没有留下过分难堪的话就觉得是恩赐了。

出了宫左思涵忍不住问起:“父亲大人,九皇子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女儿可以投其所好...”

话还未说完左将军就打断了自家女儿:“别妄想讨好九皇子,他不是你能接近之人。他也没有什么喜欢的,要是有的话还轮得到你。”

到底还是十五岁刚刚成年的小女孩,不懂世事阴暗。一时堵的她哑口无言,只能悻悻放手不再过问。

那边的权瑾出了宫殿,恍惚间来到长门宫,抬眼望去,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荒草丛生,杂草肆虐的生长,转眼又看见一婀娜多姿的女子翩翩起舞,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直到一声九哥把他拉回现实,他迷茫的眼神瞬间清明,不动声色地转身望向矮自己一节的小妹权妃芜。

“九哥,怎么一个人在这?”权妃芜见他一个人略显伤感的背影,动作快过大脑直直喊了一声,过后才想起这是自己最害怕的哥哥,硬着头皮搭话。

“没事。”

神奇的事他居然回自己话了,以往都是直接恩一声就离去,高兴地忘了型:“九哥,我打算去找三哥,一起吗?”

权瑾思考了一秒,见她一脸兴致昂昂,不太想扫她的性,点头表示同意。这更加让权妃芜得意,不过也不敢太过造作,蹑手蹑脚跟在后面。

这一去就待到了黄昏时分,与三皇子权以白告别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连衣服都未换下就直奔清菀,推门而进,院子里只有两个婢女。

“殿下。”

“她呢?”

小香摇了摇头:“长歌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未曾回来。”

“知道了。”权瑾一言不发回到了书房,韩咨摸不着头脑见自家主子把自己关在屋内,疑惑不解:“主子他怎么了?”

阿杜耸了耸肩,一脸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

莫长歌从早晨就孤身出门去了青音楼,听清欢哭诉了半天,又安慰了她半天,接客这种事迟早会面临,除了适应接受别无选择。

这一呆就是一天,出来时太阳已经下山,她加快了回廖风轩的脚步,周围静悄悄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莫长歌拢了拢衣服,走在夜色中。

寂静的连个鸟叫声都没有,突然一阵风袭来,伴随着后背的疼痛,整个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眼前人大掌捂住她的嘴叫她发不出一点声响。

只见面前的人摘下面罩露出容颜。

“十皇子?”

惊讶的声音传来,权封无奈又捂上她的嘴,声音无力:“小点音。”随后一阵脚步声袭来。

“没有,这边没有。”

“去那边找找。”

说话声与脚步声渐行渐远。权封支撑不住的埋在她的颈窝,莫长歌这才发现他手臂受了伤。

“带我去个地方疗伤。”

莫长歌一听,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一个两个都把自己当大夫了不成,语气尽量平静:“你手下呢?”

“我不能回宫让他们知道我受伤了。”

“青音楼,我只能带你去那。”

“好。”

莫长歌无奈扶着他前往青音楼,偷偷摸摸到了清欢的房间。没有见过血腥场面的清欢吓得顿时无言。

她此时也来不及解释,叫清欢打盆温水来,再找块白布来。“这没有药,只能暂时凑活一下了,委屈十皇子了。”

权封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瞅着清欢,莫长歌抚额叹息:“放心,她不会说出去的。”这才收回视线闭上了眼。

“清欢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清欢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哦,好。”

“好了。”莫长歌放下满是血迹的手帕,随意地扔在水盆里洗了洗,又把污水直接倒在了窗边的茉莉花盆里,好似只是单纯浇了个花,又有谁知道那是盆沾满血迹的水。

片刻血水溶于土地之中。权封就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

“怎么?”莫长歌见他直愣愣地瞅着自己。

“我在想假如你是我的人该多好。”权封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莫长歌偏头一笑:“十皇子说笑了,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只属于我自己。”

这样一个女子确实与其他人不一样,权封实在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她,聪慧?未免太过肤浅。冷艳?似乎又可柔情。

“找不到夸赞的词就别找了。”莫长歌竟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让他一惊,久久不知该回应什么。

莫长歌又继续说道:“十皇子的眼神太过单纯,心中所想都表露出来了,很难不叫人看透。”

“那...权瑾呢,你也看懂了他。”

她倒是不似之前那般坦然,摇头,仿佛自言自语:“我看不透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他都隐藏起来,把自己藏匿于黑暗之中。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说完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有搭话,就这样一夜未眠。莫长歌望着窗外星月隐藏,天空已透明,声音略显沙哑:“十皇子还不走吗?”

空荡荡的无人回答,她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离开。推门而出,清欢正倚在门口呼呼大睡,轻声叫醒她去屋里睡,自己离开。

一夜未归,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确定。

权瑾一整夜都睡得不安稳,天还未亮就又去了趟清菀,可是婢女仍然还是说她没有回来。

阿杜打探消息回来说有人见到她与十皇子权封在一起,他不是不信她,可是还是莫名的难受,到头来见到她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质问她,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莫长歌淡然的瞅着他,故意忽视他眼角发黑,没有睡好的证据,语气平静地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但说出的话又那么伤人:“九皇子,我想我没有向你汇报我行踪的义务,我不是你的下属,也不过是暂居此地。我没想过要一直霸占着不离开的。”

“歌儿,我就只想知道你与权封究竟什么关系?”

“那怕是让您失望了,我和他不过互救性命的关系,没您想的那么不堪。”莫长歌低眸浅笑不知刺痛的是谁的心。

她又缓缓说道:“况且你也没干涉我交友的权利吧。”

权瑾见她眉目散漫,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好,今天我就问你,我和他你选谁?”

可笑。

她和权封又不是郎情妾意,怎么到头来成了她要选择谁?她看起来就那么不堪?

嗤笑一声,权瑾只见她眼里三分薄凉三分讥讽,嘴角不紧不慢吐露出几个字,“我谁也不选。”

别逼她战队,皇家之事,帝位之争她统统都不想参与,这皇权爱落到谁头上也与她无关,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可惜他不懂。

如此这般岂不是摆明了要她跳入这水生火热之中,他高估了她对他的爱,也低估了自己的喜欢。

这一问让两人之间不论如何都要做出选择,他也忘了她曾说过她不是非他不可。执着于一句虚无缥缈的话有意义吗,也许当时是有意的,但她终究没有说出他想听的结果。

莫长歌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去,既然还没那么爱,倒不如断了这份念想。她和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没义务让他为了自己放弃一切,他也没义务让她做笼中鸟,水中月。

一旁的阿杜只能干着急,怎么聊着聊着就不对劲了,“主子,您不去追?”

“不用,她会回来的。”

真不知道主子哪来的自信,可惜这话阿杜也不敢说出口,只能干瞪着看莫长歌离去。

权瑾眉头紧锁,只当她是一时逃避,还会回来,转身把自己锁在了屋里不再出来。

三皇子权以白被急急忙忙叫了过来:“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本王来,九弟是快死了还是咋的。”

“三王爷,呸呸呸,我家主子怎么会呢,只是他已经把自己关了一天了,不吃不喝,属下怎么劝他也不应声。”阿杜满脸焦急。权以白却不以为然,一天没吃饭又不会怎样,这个九弟之前还三天三夜没吃过东西呢,“他怎么了?”

阿杜这才说起来事情的缘由,权以白一脸震惊:“就这?闹呢,他什么时候这般沉不住气。那姑娘是青音楼头牌?”

“准确来说已经不是了,主子早已替人家赎了身。”

“重要的是这个么,以前他可是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这是好事啊。”

听得阿杜瞠目结舌,主子不吃不喝怎么就成了好事了,这三王爷怎么想的。

权以白冲他招了招手:“放心,死不了,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不相信权瑾会寻死觅活。

事实证明权瑾确实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权以白走后没多久他就从房间走了出来。

———

莫长歌出来后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哪里,在街头一直徘徊到了天黑,借着点点星光最终还是来到了青音楼。

一进门大厅满是喝酒聊天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她最熟悉的地方成了她最厌倦的地方,上楼走去,刚迈上台阶,就传来一道讥讽声:“怎么一脸落寞的,莫不是被九皇子遗弃了?还是他满足不了你?”

“韩依蔓,嘴巴放干净点。”莫长歌无视她的存在径直上楼。声音渐行渐远:“莫长歌别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目中无人。”

脚步停在嬷嬷的房间,踌躇半刻推门而入,“嬷嬷~”“长歌?怎么这么晚来着?”

“我记得您之前和我说过,您是在凉国遇见的我?”莫长歌问。

“是啊,怎么,要回去寻找亲人?”

莫长歌摇头:“只是想去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我记得那时候第一次见你,你才三岁,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坐在台阶上,我问你你家人呢,你说他们骗我去买糖葫芦了,但我知道他们是不想要我了。嬷嬷我啊是第一次见一个小孩儿才那么大却那么通透又乖巧。”

这些话依稀勾起了莫长歌的过往,当时的她还年幼,她已经对那段记忆所剩无几了。

“长歌,人是要往前看的,没必要揪着过去不放手。”

“我知道,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顺便看看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莫长歌无奈一笑。在青音楼住了一晚就告别了嬷嬷与清欢。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凉国的未知的旅程。

这一路坎坷无比,又幸运无比。储存的粮食正好到了凉国一丝不胜,身上的盘缠也已用尽,城外开茶馆的阿婆好心收留了她,她无以回报只能替阿婆打打杂。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夜晚来临,她只能用绝对的理智和清醒去抑制对他的疯狂想念,原来她比她想的还要爱他。

远在另一国的权瑾也没想到这一别不是一天,也不是两天。连续三天莫长歌都没有回来,他想不到他还能去哪里,甚至去问了闻人轻,他也不知,青音楼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派去的下属却说她早已离去。

每每一在书房就是一下午,低头遍地皆是他极致的模仿某人的字迹,张扬飞舞: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窗外落叶纷飞,枯黄的树木透露出萧瑟之意,秋风伴随这落叶开始一场殊途同归的旅途。终是沉寂下去,只留这满园秋色无语凝噎。

化成灰的蝴蝶,断了根的落叶,权瑾靠在窗边朝外望去,波澜不惊的眼神满是幽深。

转眼间边塞战乱不断,万庆帝下旨派九皇子权瑾率领将士前去杀敌。就这样权瑾踏入了荒凉之境,一去数月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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