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
闲着也是闲着,舒泯打算同老头儿聊会儿,打发打发时间,顺便问问他怎么这么大年纪了反而还入了寒苑。
见舒泯朝自己挥手,老头儿愣了一下,他在寒苑溜达了一早上,人人都视他不见,各忙各的,没几个人注意自己。
老头儿左右看看,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这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喊我?”
“废话,除了你,你看寒苑中除了你,哪里还有第二个老头儿?”
老头儿颠颠地跑过来,也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挨着舒泯,“怎么?小姑娘,找老头儿我有事儿?”
“你是谁?”
舒泯问道。
没有问姓名,没有问从哪里来的,她问的是你是谁。这是个简单又复杂的问题,你是谁,是哪个宫里奴才?还是哪个罪臣的家眷?
问的是身份。
老头儿感叹这小小姑娘心思深沉,顾左右而言他,笑嘻嘻道,“他们都叫我老孙。”
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舒泯明白了,要么这是一个傻子,要么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有秘密的人。
眼下看来,这老头儿可不傻。
听说这老头儿是禁军屯营里喂马的,一日偷骑统帅的战马,被人发觉,念他年迈,发入寒苑。
这不是一个聪明人会犯下的错误。
他来寒苑,定有所图。
老头儿笑嘻嘻的,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样子。
舒泯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但她也并不害怕,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于是舒泯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仰头看天。
寒苑之中,没有闲人。
看舒泯如此悠闲地坐着,老头儿有些好奇,伸出胳膊肘拐了拐舒泯,神神秘秘地问道,“小姑娘,你在这儿做什么?”
舒泯伸了个懒腰,朝身后的库房努努嘴,“打扫库房。”
老头儿乐了,饶有趣味地说道,“就你这么个打扫法,我还是头一回见。难不成你有奇能?坐着不动就能把活干完?”
舒泯也笑,“急什么,先看出戏再说。”
她仰头看着天上的日头,口中喃喃,“时间差不多了。”
老孙也跟着抬头去看天,有些奇怪,“什么差不多了?”
说是时间差不多了,舒泯却依旧没有动,照样懒洋洋地坐在石阶上,捧着下巴发呆。
“舒泯!”
又是熟悉的暴喝。容姑姑来了。
舒泯并未起身,侧过脑袋,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姑姑好。”
容姑姑满脸愤怒,“我看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娘一样,懒病犯了!”
舒泯也不生气,也不惊慌,慢慢地辩解,“姑姑,我突然有些头晕,便想着在此歇上一会儿再进去整理库房。不然万一错手摔了什么东西,那可就不好了。”
容姑姑并不买账,从牙缝间挤出一句,“真是没用的驴,只会吃粮,不会拉磨。”
舒泯不搭话,将脑袋伏在腿上,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十分难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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