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姑姑撇了撇茶沫,“虽不是什么好茶,但你有这份心,已然十分懂事。”
舒泯笑笑,凑近郝姑姑,有些好奇地问道,“姑姑,近日宫中是有什么事么?近来事情都往常不太一样。”
御膳房送来换洗的小司衣裳上总有一股子奇奇怪怪的味道,极膻极腥,不像是王城中的饮食习惯。
郝姑姑看她一眼,抿了一口茶,“你倒乖觉。近来倒的确有一桩大事。”
舒泯不动声色地绕到郝姑姑身后为她轻轻揉捏肩膀。
郝姑姑显然十分受用,松弛下来,闭上眼睛悠悠说道,“近来大梁使臣入京,听说,是为了和亲的事情来的......”
和亲?
听到这两个字,舒泯没心思再听郝姑姑嘴里说了些什么。
当今圣上子嗣并不多,膝下只有三子一女,公主封号宝英。
除此之外,就是早逝的景行皇帝留下的凤卿公主。
两位公主年龄相仿,宝英公主稍长一岁。
单从年纪上,还真不好判断会选哪位公主前去大梁和亲。
大梁偏远,子民为游牧出身,民风彪悍,生活起居、风俗习惯都与大周十分不同,远嫁大周和亲,定然不少吃苦头。
舒泯纠起眉头,用力咬着嘴唇,这是她自小的习惯,心中想事情的时候就会如此,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大周与大梁素来不睦,这么一直打下去,百姓生灵涂炭,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如此看来和亲倒是个权宜之计。”
郝姑姑自顾自一直说着,忽然发觉肩上没了力量,转过头去,舒泯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郝姑姑有些不满,张口斥责道,“青天白日的,发什么呆!”
舒泯回过神来,继续揉捏着郝姑姑的肩膀,轻声问道,“那姑姑可知道,圣上选了哪位公主前去和亲?”
郝姑姑有些不耐烦,“又不是老婆子我当皇帝,我怎么知道选了谁?”
舒泯笑笑,又陷入沉思,多半是还没选出来。和亲不是小事,也并不都是由皇上说了算的,也要同公卿百官商议一下的。
更何况如今的朝局如此复杂,听说定远侯李复大权在握,一手遮天。甚至有传言称,大周江山,半壁都是李家说了算。
此言无论是虚是实,多多少少都反应了当下的朝局,看来龙椅也不好坐啊。
此番不知哪位公主,能逃过一劫。
“得了、得了,干活去吧,这些事情不是你操心的。”郝姑姑有些心烦,“含芝。”
“诶。”含芝赶忙跑过来。
“你昨日不是说西头的库房都积了灰了吗?近来各宫清理库存,好些东西都不要了,他们不要,我们要,你领上几个人去将库房清扫干净备用。”
“是。”
含芝看了看左右,“姑姑,今日厨房已经打扫干净了,我就带着这几个妹妹过去收拾库房吧。”
郝姑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吧。”
几人跟在含芝身后出来,含芝看了看舒泯,“小泯,你手脚麻利,你先去整理一下。这几个丫头笨,都听见了要打扫,连块抹布都不晓得拿。”
舒泯低头一看,果然一行人只有自己拿了抹布、提了水桶。
于是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率先朝库房走去。
走到门口她却不急着进去,反身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流云。
跟小玉在一起呆久了,便学会了许多偷懒的法子。
她靠在石柱上百无聊赖地等着其他人过来,远远地看见早晨看见的那个老头儿悠闲地踱步过来,仿佛是到寒苑来观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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