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火场你见到应尧了吗?”
“没有。”
宇文错性格古怪,冷性冷情,加上出现在火场的时间不匹配,自身也没多大疑点,问不出什么东西,公孙澜就让他先离开了。
如果按照苏宓和梁丘临的自白,卷宗很好写,应尧故意纵火,但是却玩火自焚。
这个案子若不是交由独步司办,换了大理寺、刑部,都会是另一份答案,但是独步司之所以独步朝堂,就是因为办案公允,从不偏颇。
独步司内的人与朝廷中人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办起事来也没什么顾虑。
所以公孙澜即使得到了这些回答,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办,依照实情一一录下,再做后续的核验侦察。
待在小小的南华学宫,外界的消息哪能都知晓呢?
苏宓只知道自己受了审问,但这审问是否被相信,公孙澜如何暗中调查,法医如何鉴定,卷宗是否如实呈报,朝廷的多股势力是否闻风而动,相关的利益者会怎样幕后操作……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是她能够知道的,但是,这些事情绝对发生了。
河西节度使应岸骁勇善战,居功自傲,他带来的政治风险极高。朝臣皇帝都曾担心过他有谋逆之心。
但这么多年地方进贡也好,朝觐也好,礼数都没落。渐渐的,外面的风声弱了下去。
眼下发生这样一件事,朝堂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不出所料,五日之内,静室的废墟上一直有人在现场调查,南华学宫的多位学子都被找去受审,顾况也一直配合独步司的工作。
只是鲜少见到萧致礼的人影,据说那晚静室着火牵连了后院,院正魏寻也被困火海,好在被萧致礼救了出来。
所以两位院正不仅要应付朝廷的调查,还有一个受伤的院首要照顾。
但是这些场面上的忙活有几分是真正奏效的呢?不知道,苏宓只知道河西节度使的信件呈到朝廷之后,皇帝下令彻查。
原本,独步司并不会轻易涉案,只有一些重案、疑案,或是不为人知的密案才会让他们出动。
现在皇上指着他们调查火案,摆明着对这件事的重视,又上上下下彻查,要求独步司给出一个交待,实则是为了抑制应岸。
苏宓心里这么想着,独步司的动作再大也不过是表面功夫,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结果事情还没完,原本以为逃过了受审就没事了,谁能想到自己又被拉出去问话了。
“玊准,案子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你配合。”
顾况温和地对她说,估计是被朝中内外事务折磨的,这顾大人看着都憔悴了许多。
苏宓也是个知趣的人,一边抚了抚袖子,一边把折扇展开在胸前,微微笑说:“了解,了解,学生一定配合。”
顾况欣慰地点点头,指了指里屋,便出了门。
苏宓眨眨眼……好吧,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个人物来审自己。
一转进屏风,苏宓就看见一位着淡金锦袍的男子倚在太师椅上,姿态随意,一如既往地华艳风流,凌然摄人。
“又惹事了?”
苏宓面上浅笑,心里暗暗耻骂,不是吧,您就这么不肯放过我?明明什么都还没定论,您这开口一句话就把我往凶手这个位子上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