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身劲衣窄袖皮靴的利落打扮,身披玄黑色披风,全身上下再无任何配饰,这是独步司内人的惯例装束。
独步司——特务侦察机构,梁帝的耳目爪牙,只对皇帝负责。
可不经司法机关批准稽查官吏、监视百官,刺探情报,也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后来发展到缉捕盗贼,甚至连民间突发性的琐碎事件都要管。
朝中有言:“独步天下,谁与为偶!”
那人头发用宽带紧紧束起来,利落干净,随意地一转头,苏宓便看到她那张素丽的脸。
公孙澜对上苏宓的目光,眼眸暗了暗,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快步走开了。
一下课,三五个学生凑在一起聊天,
“应尧真的死了?”
“他去那地方干嘛呀?”
“估计很上面就要有人下来查案了!”
大家议论纷纷。
苏宓不太关心他们讨论的内容,别人她不知道,反正自己是逃不了盘问了。
拿着一把折扇刚转身,就看到梁丘临站在后面望着自己,那目光中含着惧怕,也带着担忧。
亲眼见到苏宓把应尧带进火场的时候,他就栗栗危惧,即使现在还是对她心有余悸。
一个冒着死也要要了别人命的人,现在若无其事地照常上课,怎能不令人害怕……
即便当他想起应尧锁上门时志在必得的嘴脸,也想过无数次杀了他,只不过,可以日后慢慢处理他,但从来没想过当晚就要了他的命。
他一定是自小在家中富养惯了,苏宓心想,不然怎么一发生什么事情,他就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
没走多远,就有人跟上苏宓,一扭头是梁丘临的脸,还以为这人不敢在靠近自己了呢?苏宓心中暗暗地想。
“现在怎么办啊?”低低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你这么担心做什么,别忘了你可是受害者。”
“那你呢?”梁丘临凑得更近,声音只有俩人才能听见,“这应尧是该死,毒蝎心肠、没有人性,只不过他家毕竟有权有势,这要是……”
“当时我救你出了火场,自己困在里面,你什么都不知道,”苏宓淡淡地开口,“或者你也可以说,你看到我把他带进火场。”
两种答案,无论说什么,都可以。
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会记恨他。
苏宓没指望有人可以帮自己隐瞒秘密,毕竟都不是什么至交。即便是至交,也没有一定要帮自己的理由。
说与不说,在自己,也在旁人。
但是,把梁丘临带出火场的,是苏宓。在苏宓心里他却还算不上什么至交,但在梁丘临心里,这是一份与生死一样厚重的感情。
可能,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做的坏事记得很清楚,做的好事都忘得干净。
以至于终其一生,她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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