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台向野猪皮望去,抱拳笑道:“有劳小兄弟一路护送我这贤侄,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野猪皮心想刚刚情势紧急,是以一直没有机会和阿台舅舅相认,此时再次行路,若是不赶快坦露实情,难免有刻意隐瞒的嫌疑,不免惹舅舅不喜。
野猪皮匆匆下得马来,擦掉脸上装束,双膝跪地,口中喊道,“努尔哈赤拜见舅舅。”
阿台听到“努尔哈赤”四个字不由得一愣,扶起野猪皮仔细观瞧,他二人分别已有数十年,此时野猪皮已经长大成人,野猪皮虽然已不化妆,但他还是未必认得。
野猪皮虽然已经长大,但仔细观瞧脸上依稀还有小时候的轮廓,阿台此时心中又惊又喜,一把抓过野猪皮的手,欣然道:“孩子,这些年你在李成梁将军那里还好么?我几次派人去找你都赶上你外出公干,始终没有看到你,今天在这看到你,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说着将野猪皮紧紧的搂在怀里。
阿台给野猪皮写过几封信,但从未得到回复,此事自然不提,他二人相见,内心高兴,又何必说这些琐事让孩子愧疚呢?
野猪皮从李成梁那跑了回来,此事还未传到此处,是以阿台一无所知。
阿台亲切的牵过他的手问道:“李总兵最近还好么?”
野猪皮不愿在此提起李成梁的恶行,阿云和杨开泰自然是自己人,可旁边还有四个轿夫,是以也不应答,反而问道:“舅舅、舅妈这些年还好么?古勒城中可否安稳?”
阿台并没有丝毫怀疑,大笑道:“你舅舅我好得很,古勒城中更是风平浪静,回头跟我回家,你舅妈也思念你的很。”他朝阿云招了招手,喊道:“小子,滚过来参见你姑妈家的哥哥。”
阿云对这儿时的玩伴还有印象,早想上前来招呼,只是碍于父亲还未说完,是以慢慢骑马跟在一旁。
心中暗想:还好之前在客栈我未曾伤到他,不然虽是不知,父亲也定然不会饶我,我怕也是要内疚一生的。
阿云侧转马头,下马快步上前,但还未说话,忽见轿子前帘被鲜血染色,便急忙飞奔了过去,阿台和野猪皮也下马跑了过来,只见轿子的底座已经满是黑血,杨开泰侧身倚在座椅上,想来是刚刚一口气未压住,是以一口喷在轿帘上。
杨开泰的脸色非常憔悴,白的吓人,就连嘴唇也是苍白的,他紧紧抓住心口的衣服,感觉那里绞痛的厉害,全身冰冷,不断沁着冷汗,已经将衣服打湿了。
想来是因为他身上之毒还未解除,但刚刚非要自己掘坟,是以毒性发作的厉害。
此时众人已经顾不得再等两个时辰了,别说两个时辰,看杨开泰的样子,只怕再等一分钟也是不能,野猪皮打开杨开泰冻得颤抖的嘴,将解药放了进去,杨开泰就着唾液咽下,身体忽然间感觉有所好转,脸上表情也自然了,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阿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道:“你可吓死叔叔我了。”
杨开泰虽然好了很多,但是还是虚弱,他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有劳叔叔和两位弟弟挂念,我已经好了很多,还请”他话未说完,忽感一口热血涌了上来,难以控制,竟喷在正前方的野猪皮身上。
杨开泰忽然感觉浑身火辣辣的刺痛,火辣辣的感觉很快被疼得麻木,疼得虽然麻痹了,但浑身却依然热的难受,身体像被放入沸腾的蒸笼中一样。
头也热的很晕,好像要炸了一样,感觉头晕眼花的,看东西也很模糊,整个人感觉轻漂漂的,好像一阵风就能飞起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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