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这一个姿势,怕你睡不舒坦。”燕裳歌犹自轻叹,侧身与娇娇挤在衣垫上,手臂伸过少女的曼妙的腰肢,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娇娇将额头贴在燕裳歌干瘦的胸膛处,嘴唇由于失血而变得没有往日那般红润,略带一丝乌青,俏脸也憔悴许多,抓住燕裳歌后背衣服的手有些紧,将那片布料拧成一团。
“娇娇还在想白天的事情?”燕裳歌用下巴顶住娇娇头,低声道。
娇娇呼吸微微急促,讪讪道:“裳歌下次……”
她话未说出口,燕裳歌便搂的更紧些,二人贴在一起,心跳声此起彼伏。
“下次我提刀杀人。”他笑道。
少女娇躯微微抽动两下,二人就着雨声雷鸣逐渐睡去……
……
渭城,月华似水难收,星辰下的烈风呼啸而至,夹杂着凛冬的杀意,即便是在夏夜闷热干燥下也多出不寻常的寒冷。
一个人,一把剑,一个斗笠,穿行于满地的尸体间,剑刃锋芒隐敛在墨色漆黑之中,来人发间尽是鲜血,沉重的呼吸声被夜风吹向极远处,脚下的血泥粘在了青石板上,映出血红的鞋印。
偌大的庄园之外,满地的家丁尸体,一旁的贵人府中早早熄去灯火,死寂一片。放在以往此时,那某位贵人的府邸里总会传来闲谈声,家丁偶尔来庄园内串门,借些物什或针线,顺便与庄园之中的年轻奴婢说笑几句,谈谈人生。
只是今夜的相国府邸,格外安静。
长街染血,有平民百姓的尸体,也有官兵巡守杂役的尸体,血腥味传开很远,但却不见有人来收拾,从沧漓江穿城而出,水里的奇异尸身起伏,顺着急流被冲出城去,彻底消失在郊外荒野。
渭城是王城,从来没有人敢在夏皇的眼皮子底下动土,犯到了太岁的头上,不是上头默许,就是势力来头极大,遮了皇帝的眼睛,遮了城中某位将军的眼睛。
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白梅庄里,黑色华服的剑客浑身是血,进了大门。
庄子里一位下人都没有,仅剩一男一女在院子里,月光下对酌,眉目里各藏暗机。
男人的头发已经花白,但他的皮肤很好,络腮的胡子被精心修剪过,不但看不出一丝粗鲁,反倒有几分优雅的意味,剑眉微扬,星辰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趣味。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袍子,轻轻搂住怀中绝美的女人,举杯劝饮。
女人身材惹火,玲珑间的春光使人耐不住寂寞,水光潋滟的清眸里满是妖媚,胸口的雪白丰润偶尔轻蹭在中年男人的手臂上,划开一丝静电,空气里满是旖旎。
“你的任务执行的太久,上头已经等不及了。”黑衣持剑的男人进来后将斗笠摘下,随手挂在了庄园门栏上,任凭它被风吹开,随后掉在院外。
“你帽子掉了。”雪袍的中年人将目光从女人身上移向开,就对着持剑人慵懒一笑,手臂一动,那怀中的玉人被紧紧按在胸膛之上,其中酥软润香不可描述。
“帽子不碍事。”杀手甩开一抹血花,剑上又能重新看见天上那轮皎月的清冷。
“宋兼之,别跑了,这里梅花飘香,四季不败,是个好地方!”黑衣人眼神一凝,只是一刹,剑尖的寒芒点在了白袍人的喉间。
毫厘之距,千里苍苍。
一声金铁清鸣,黑衣杀手迅速倒退而出,胸口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液不断向外渗出。
“诡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黑衣人脸色阴沉滴水,死死盯住趴在宋兼之怀里的女人。
妖媚女子自白袍中年男子怀中缓缓起身,玉手间握住一柄细剑,剑刃偏长,上纹有狐像。
她迈开丝裙下雪白浑圆的长腿,赤脚踩在青石板间的月华上,竟有几分出尘的仙气。
“他是我要杀的人,回去吧。”她迎着烈风淡淡道。
黑衣剑客不愿意丝毫让步,也强硬回道:“除非今夜我亲眼看见他死。”
“又或者你和他……一起死。”黑衣人微微扭动脖子,脸上露出残忍的疯狂。
女子不言,依旧对峙于黑衣人身前。
宋兼之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卸下白袍,就穿着一身平民便装,平静说道:“敢在王城杀人,看来冥府这一次为了要我的性命,花了大价钱买通不少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你的命,钱可买不到。”
宋兼之瞟了一眼挡在他身前的女子,若有所思。
“去一次蛮族,这趟生意我做了三个月,你跟在我身边三个月,早不动手,现在惹了一屁股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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