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宁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问题,忽然一愣,随即答道:“子歌她……她很可爱、很有趣,待人真诚,我很喜欢她。”
“喜欢?”剑眉微挑,谢既明沉吟,掏出那支簪子放在桌上。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秦宁宁愕然拿起簪子,脸色微变。
“就是不要再去找她,也别喜欢她的意思。”
“为何?”秦宁宁直起身子,着急愤慨道。
“别问了。”
“我就是很喜欢子歌,为何不能去找她!”
谢既明心下一沉,低声喝道:“因为她是个女子!”
屋中气氛陡然凝固,谢既明说完便觉得不妥,微微扫过一眼,果见眼前脸色布满吃惊讶异。
“其实……”谢既明又觉不忍,微张了张嘴想要缓和,却听见眼前少女噗嗤一声。
“二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谢既明眉眼微怔,慌忙一转神情,冷眸望去。
“我初次见到她时,便知道她是个女子了呀!哪有男子能生得这般精致俏丽,二哥不会看不出来吧?”
“那你送这簪子是?”
“我确实喜欢她呀,子歌为人豁达、行事率真,我便想和她拉近些关系。只是这簪子为何会去了二哥手中?”
“……下次不要再送这种惹人误会的礼物了。”
“可是。”秦宁宁不解地撇了撇嘴,正要再辩解两句,却见谢既明别过脸,下了逐客令:
“即是误会,那便无事了,这簪子你拿去吧。”
“哦……”她只嘟囔一声,便拿了那簪子飞快跑走了。
谢既明端坐在房中,脸色略微有些难看,指尖在袖中铜片上划过,心中无端升起了些无名火。
难道只有他一人认不出陆子歌是女儿身?
“二哥?方才你们说得如何了?”
正怀疑间,门外一声轻唤,阮安小心谨慎地敲了敲门。
“进来。”
谢既明指尖点了点桌面,深邃眼眸微微偏转,负手站起,背对着他。
“宁宁那事是场误会,已经讲清楚了。还要一事需要你去做……”
张首寄唯唯诺诺地低着脑袋,脑门上冷汗直往下窜,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终于有人出来传唤他进去。
他战战兢兢地踏进厢房,俯身行礼,屋子里一片静谧,眼下只能看见主座之上的奢华锦缎蓝玉靴,过去这位置可是他坐的,如今只能俯着肥厚的身躯低声下气地行礼。
过了许久,座上之人终于淡淡回了句:“免礼。”
张首寄这才敢直起身来,又作揖陪笑道:“微臣是来向王爷辞行的,圣上交待的事情眼下已不剩多少时日,臣几日就要启程了。不能陪王爷在此地共赏美景,还请王爷赎罪。”
“哦?”白玉骨扇一扬,沈至宣指尖无意点了点桌面,“张员外说的事儿可是押送高中尉?”
“是是,王爷也知道这事。”
“可我倒不知道皇兄何时将这差事分给你这小小员外了?”
“呃,这……”肥硕的脸皮上冷汗直冒,这差事本就是他那当国师的表舅为他谋来的,眼下沈至宣如此发问,让他心虚直瞟。“幸得皇上赏识,微臣不甚感激。”
“本王身为皇兄的亲弟弟,自然应当为皇上分忧,确保朝中上下忠心为国。”
沈至宣收起扇子,站了起来,骨扇尖轻点着下巴,缓缓地绕着张首寄踱步。“这高中尉一事,事关朝廷机密,乃重中之重,本王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脚步一顿,锦缎玉靴恰在张首寄面前停下,“你既说是领了皇上圣旨,那便将圣旨拿出来与本王看看?”
此话一出,张首寄只觉得眼前一花,壮硕的身子虚弱地仿佛直直要倒下,牙齿不住地打颤,半晌,他才哆哆嗦嗦地鼓了些勇气抬头:“圣旨一颁,断没有再拿出来给王爷看的道理,王爷若是有疑虑,不妨向皇上求证。”
“哟,好大的口气。”沈至宣略显意外地抱住双臂,绕有兴致地看向他:“皇兄日理万机,哪能拿这点小事麻烦他,你若是拿不出来,可就别急着走了,随后与我一同回朝面圣吧。”
张首寄双膝一软,差点瘫坐下来,当下只觉得耳鸣眼花,久久未能回话,沈至宣见此反应,满意勾唇,睨都不愿睨他,王汇见状,也冷笑一声,将他请了出去。
“王爷,高中尉的囚车就在驿站门口,咱们要不要去……”
“不急,高钦兴这人有点脾性,且让他多受几天。”沈至宣微扬起头,似想到了什么,微微扬起嘴角,随即向王汇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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