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便没有了堤坝,而是被杂乱堆砌的乱石滩代替。
湍急的水流冲过被石滩挤着的狭小河道,猝然下坠,形成了险峻的瀑布。
谢既明跳上这堆乱石,往前一探,却停住了脚步。
“前面没路了。”
那剑眉男人皱着眉分析。“如果贾超确是来过坛河,且往下游走,便只能从这条路走,可此处绝了路,难道他真的跳进河里了?”
“自然是真的”陆子歌蹲在堤坝边沿,端着下巴看着他俩。
她十分纳闷,贾家明明说了人已经掉河里死了,为何还要来寻呢?人死了,谢既明的差事结了,她也能早点回去,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谢既明蹲下,观察脚边的乱石。
“这儿的石头都铺满厚厚的石藓,没有七八年是无法形成的,石藓完整,没有被人破坏过的迹象,在我们之前应该没有人来过此处”
剑眉男人接道:
“贾超若不是从这乱石滩跳下瀑布,那他的尸体就一定还在坛河中,以贾家的实力,不可能捞不到。”
“那说不定顺着水流冲下去了呢?”陆子歌歪头,不解问道。
“若要顺着水流冲下去,说明尸体已经漂浮起来了,贾家的人在此寻找半月,不可能没见到。”
“哦……那、那说明贾超没自尽?”
陆子歌惊讶地站了起来。
“去上游。”
谢既明探身引路,陆子歌忙随着那剑眉男人跟上。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陆子歌好奇地探了探脑袋。
……
一片寂静,陆子歌有些尴尬地又问:
“大哥?”
寂静中,陆子歌好像听到了谢既明的嗤笑。
她只好闭了嘴,不再自取其辱。
他们向上游走去,一路上尽是荒无人烟之相,野草比人高。
走了许久,陆子歌双腿都打颤了,前头那人终于停了下来。
“这儿有人来过。”
剑眉男人上前,俯着身子来回勘测。
“一路走来河边尽是杂草丛生,唯独此处堪堪多了片缺口。近水处伸出一小片石滩,很明显是有人常年累月踩出来的,这附近一定有人生活。”
谢既明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仔细寻了遍,很轻易地便找到了密集的草堆里,有一处杂草比其他地方矮得多。
谢既明率先沿着那隐蔽的小道寻了去。
这小道弯弯折折,极其偏僻。谢既明一行又寻着林间小道走了好一段,终于穿出了这一片高耸的林子。
果然,一间简陋的小屋子静静地倚在山脚,屋外有个正在淘米的妇人。
谢既明偏头,示意陆子歌去。
她有点受用地挺了挺胸膛,一个个死人脸吧,方才那么威风,这会不管用了吧。
“大娘,淘米呢。”
她乖巧上前。
那妇人看到她,很是吃惊,手中的米差点洒到地上。
“你、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到这儿来?”
“大娘莫慌,我不是坏人。在下陆宣,和哥哥来琼安寻亲,可昨夜不小心和哥哥在这郊外走散了,天黑看不清方向,一晚都没能寻到出路,只能在黑漆漆的林子里待着。早晨起来见到此处有炊烟才寻来的。”
陆子歌楚楚可怜地看着那大娘,扁着嘴,好不委屈。直叫那妇人被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得心软,忙招呼她进屋休息。陆子歌虚弱地倚着她的肘随她进屋,期间不忘得逞地看了林子里那两人。
“离谱。”
谢既明扯了扯嘴角,却不得不承认,陆子歌比他们俩都有亲和力得多,这也是带她出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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