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年的右手,她沉默。
的确,被斩断手筋的人别说剑修,做那翱翔九天,来去自如的剑修,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提不起来。
“你能教我道法么,我见到了,你酿酒的时候,很不一般”
这少年,根骨极次,眼力确实非常人能及。
“咯咯咯,小子,你抬头看看,这满天星辰,多得是脚下腾云驾雾的飞剑,你却要学我这道术”
她刚要向下说,望着这少年的眼神,她一顿,这眼神,充满死气,却又一种坚毅,就像是垂死之人那不甘的眼神。
“人类,你们终于让一个孩子,变成如此”
“可我,为何教你?学了之后又有何用?”
“笔墨只能书写春秋,学这道法,以退万敌,学了,我便是要名扬天下,我要让这地下幽冥,闻我名,丧胆,我要这阴曹恶鬼,见我,魂飞魄散。”
“咯咯咯,好大的口气,你莫不是要做那天妖。。”
老板娘盯着面前的少年,一时出了神,仿佛看到了当年纸扇轻抚的书生,说要以诗文止戈的傻书生。
那样一个书生,提起剑来,该死的倜傥风流。
“小子,你可知,我是妖,人类学妖道有什么后果你可知?以百种妖兽换血取髓,这钻骨粉身之痛,你可承受的住?”
“不知,无非是一死,死之前,我还有多久”
“运气好的话,三年”
“我运气一直不好,足以。”
这换骨之法,换骨之人非但不能享常人之寿,每月圆之时,便是要忍受百妖蚀骨钻髓之痛,遭反噬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我又有什么好处?”
“随你说”
“好,我便是要你帮我取来一物”
望着少年佝偻的背影,她喃喃道“我便是要这世间天翻地覆,你会再出世么,那把剑,是我见过最耀眼的剑。你真的,死了么”
“你说啊!”她一手打飞锦盒,又小心翼翼的拾起,掸落灰尘。
。。。。。
“停”
百余双脚整齐的合拢,发出“咔”的声音
银色的马车停在了酒馆的外面,耀眼的银色照耀着周遭有些布满裂纹的土房。
马车之后浩浩荡荡的银甲士兵恭敬地半跪在马车周围,放下了随身的银枪和盾牌。
两名随扈拉开卷帘,珠宝碰撞哗哗作响,一名银甲士兵上前趴在地上,擦得锃亮的银甲被一只纹有银丝冰龙的皇靴踏上。
“民,拜见东极圣上,老板娘今日玉体不适,望陛下体谅,请回”
易尘作揖,面对这东极圣上竟是毫不客气。
“大胆!”一名银甲士兵亮出长枪
“你,见朕为何次次不跪”圣颜不悦。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拒之门外,这皇帝打的算盘哪怕是隔壁小孩都猜得一清二楚。
“陛下,草民不跪乃是陛下金口所言,在这酒馆之内,无贵贱之分”易尘答道,心中已知,今日,便是别离。
果不其然,这皇帝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今日带来上百御前侍卫,便是要强夺这老板娘。
“朕,是说在酒馆之内,可今日,朕连酒馆都没踏进去,从来,酿酒之人分外清醒,今日,朕便是要请人去我宫内酿得美酒,来啊!”
一声令下,数十名银甲将酒馆团团围住。
“呵”易尘轻蔑一笑,五年了。
丝丝寒气从易尘周遭散发,这寒气非比寻常,连身经百战的将士都感到心寒。
“布阵,护架!”为首的将军心知不妙,大声喝道。
银甲士兵将皇帝团团围住之时,大将军手提长刀一个纵身,到了易尘面前。
长刀毫不留情,一刀欲取首级。
“锵”
易尘左手出三指,仅三指便夹住这长刀,右臂缓缓抬起,结出一道印节。
“风将军的封魔双刀,就让我再次领教一番”
“妖法,明炎”
一道鬼火自少年印节之中升腾而起,
“不好”风将军心中大惊,长刀在手中不能移动分毫。
情急之下自断长刀,以断刀硬生生扛下了这诡异的火焰。
“这是什么火”
升腾的火焰附注之上,将这长刀融化,这火焰竟达到了此种高温。
“妖,妖火,妖怪啊”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
“快,快请护法大国师”
一道玉牌在袖袍中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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