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发老朽双目圆睁,一道印节腾空而起,一道流光乘风而来。
“你到底是何人”风将军扔下手中长刀,此刻的对手令他不得不正视。
“风将军是想说,我从何处来”
“不错,妖物皆盘踞黑龙潭中,有剑仙镇守,何以潜入我东极过境,你如何能越境”
莫非,风将军心中大惊,若是如他所想,镇守边境的剑仙陨落,那就是妖物大举入侵,难道妖王出世?不是妖物,如何会得这妖道之术。
“风将军,当真不认我?”易尘一声爆喝,飞沙走石。
发冠竖立,露出了清修的面庞。
“你?你,你!你!”
风将军狐疑片刻越加镇静。
“风将军贵人多忘事,易家上下六十三口,鸡犬不留,那血腥味,房梁的焦糊味至今,仍在我鼻萦绕不散,那哭喊的求饶声,至今在我耳边长鸣。”
“我易家忠心为国,世代为国,为何!为何啊!”易尘眼眶充血,血丝遍布,却无一滴泪,留下的只是鲜血。
“今日,我便要斩落这酒色笙歌的昏君头颅,再入皇宫剥了那贱人的皮,谁若拦我,我便杀谁,举城拦我,我便屠城。我要这寒酥城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易尘大声吼过,恢复冷静,此子心性非常人能及,熬过百妖蚀骨之楚,已非常人。
易尘更是明白,宣泄最无力的便是呐喊,即便凄厉又如何,一刀落下,身首异处,所以,这五年来,他变的异常冷静,异常残忍。
有些恶是日积月累的绝望,报复过后,便空虚异常,有些恶,无源无由,天生如此,只待一个契机,纯粹的恶。
“易尘,辰少爷”风将军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
这当初只差一步的驸马爷,这当今人人称道的好脾气少爷,这饱读诗书,将来想要为国社稷大展宏图的才子,如今,怎得,变成如此模样。
披头散发,双目赤红,恨意滔天,这滔天的怒火活像一个魔头啊。
风不习不知,这一天,易尘忍了五年,整五年。受着百妖蚀骨整五年。
“辰少爷已经一起死了,我如今是微不足道的灰尘,我却偏要扬起尘沙,埋了这寒酥城,葬了这东极宝都。”
易尘捏起印节,雪城之中飞起尘沙,将周遭的士兵捏成肉泥,易尘踏步,像在泥泞中行走,一步带起碎肉和血水。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来人,来人啊,护驾护驾”颤抖的声音从方才那君临天下的皇帝口中抖出。
一刀,入地三尺,风不习站立刀柄之上。
“你要拦我?”
望着浑身血水的少年,升腾的血气在这冷空气中尤为清晰,刺鼻的血腥味在寒冷的空气中更加刺鼻。
此刻的光景,与那天无二。
。。。
“陛下,不可啊,易将军家中世代忠良护国,怎会”
“风将军,你是说朕老糊涂了?还是在斥责公主?”
“属下,不敢”
“哼,我看你不太清醒,朕命你去边境巡视,三年后返”
“陛下”
“嗯?”
“属下,遵命”
风不习铁骑绝尘,望着这飘雪的寒酥城。
。。。。。
“辰少爷,我风不习对不起你易家,更对不起易兄,今日,我却要斩断这易家最后的独苗,更是对不起我当日黄土之誓,今日,我以一臂,偿还易兄”
话音刚落,风不习跃起,一脚,刀光飞起,落地之时,鲜血洒落,断臂重重砸在地上,左手握刀,那斩落的,是风不习成名的右手。自此,世间在没有双手刀的封魔双刀。
“风不习,宝刀换了三把,忠诚不换,陛下不换,大将军保家卫国,圣言便是令,来吧!”
易尘神情淡漠,没有丝毫波动,双手抬起,脚尖点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风不习左手一个纵劈,一刀光迸射,将易尘斩落,此刻易尘竟一分为二,斩落的分身变成泡影,本体直线冲向了皇帝,自始至终,都没把风不习当回事。
风不习自嘲,瞬间镇定,一改刀路,竟同时施展第二道刀影重叠,霎时间,成百刀影重叠,半月形的刀光四面方涌来。
易尘右手负后不断变换印节,左手摆出鹤嘴,一道道夹住,击碎迎面的刀光,即便如此,身上仍被擦过的刀光砍的遍布血痕。
“去”易尘右手一指,六棱的雪花仿佛受到召唤,变成利器,与刀光交汇,铺天盖地的地利使得雪花越来越多,气势磅礴,若干的雪花聚成雄狮张开大口将刀光一口吞下,势头不减。
雄狮一分为二,一头奔向避难的平民,风不习见状甩出手中刀,将雄狮一刀毙命,化为散雪。左手抵御迎面的雄狮
“额”
风不习腰间吃痛,低头望去,血迹蔓延,渗透铠甲,易尘将半截手掌抽出,血如泉涌。
风不习握住血泉,单膝跪地,望着易尘。
易尘冷冷的看着他。
风不习缓缓闭上双眼。
静待的死亡并没有来临。
“你的性命,不值一文,你世代守护的忠义破碎之后,你是否还会大言不惭的劝我行善,世间多自说自话,感同身受?这世间悲欢并不相同,待我杀够了,便再无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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