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卡琳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魅力。
阿图尔确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虽然自己身为脸盲症患者确实没法确定,眼前的同伴样貌上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但无论是听尤利安的吐槽还是自己的印象,卡琳和妩媚这个词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她或许有她自己的魅力,那种学者特有的气质,而非这种游走于社交场合的女人身上常见的风采。
那个前来检查的军官只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回到了炼金术士身上,在那个短暂的问答中,他专门恭维了卡琳的气色和年轻有为,阿图尔希望炼金术士的对答如流能因此打消他的疑心。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给您多添麻烦了,如果有需要帮助或者有新的线索,可以及时联系我们。”
说罢,他招呼了一下那些拿着武器跟上来的下属,匆匆地打包了午餐,便离开了旅店。
阿图尔看着小口地喝着餐后的甜酒的卡琳,不知如何开口。
也许是看出了眼前人的心思,卡琳率先开口。
“你觉得我现在很奇怪吗?”
“对。”阿图尔没有否认,“不太像你。”
卡琳淡淡地笑着解释:“源生之血把我彻底改变了,夜之子由源生之血中创造,在接受源生之血的那一刻,我在某种程度上也变成了近似夜之子的东西。”
说着,她抬手,茶壶立刻浮到空中,倒满了桌上的两个杯子,接着又平稳地落回原处,没有一滴茶水洒在桌上。
“我现在可没使用什么药剂来重新刺激节点。”她继续展示着自己的力量,整个房间里的所有因为两人的活动而被挪动的东西迅速地归附原位:床铺整齐,地毯回到原位,用地毯来遮掩的法阵残余被无形的力量抹去……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水平?”
“第二级力量。”
阿图尔刚想说“怎么可能?”
这种精细的水平完全不是第二级力量做得到的。
炼金术士接着解释了起来:“但夜之子的力量和我们的体系不太一样,在我节点还在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精确的操纵能力。源生之血似乎取代了节点的作用,来凝聚我体内的魔力,等我用完那一瓶,应该比之前还要再强上很多,这么算下来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你帮了我大忙。”
“你没有感觉自己变得不一样了吗?”
“确实,重获力量之后才是完整的我自己啊。”卡琳有点骄傲地说着。“你根本不知道我被赶出来之后是怎么过来的,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寄人篱下谋生了。”
她接着解释道,“多亏我当时急中生智,在神圣遗物学会让我收拾东西离开之前,我专门记下了受血仪式,不然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了。然后是尤利安他们误打误撞地把显然是变异了藤蛛放了出来,我把握住了这个天赐良机。”
“我还以为你是担心他的安全才下去找他的。”
“那也确实是一个原因。”卡琳放下甜酒,用魔力将茶杯浮起,然后在空中接过茶杯,依旧是那种悠然的心态小口啜饮。“我很在意他,不过也确实不想再见到他。”
“因为他反对你去艾森斯塔特?”
“因为我真的盼着他能支持我,甚至和我一起走。”她顿了一下“其实如果当时他劝我留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猜他说了什么?”
“他和我说过。”
“亏他还敢说出来,上司希望我留下。”
根据阿图尔的经验,如果这时候,卡琳非常生气的话,那挽回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但此刻卡琳的语气是一种失望的平静。
“好了,我再还他一个人情。信我们还是会替他送到的。”
“不过你来安克利姆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想回来看看吧。毕竟在帝国不太好混日子,尤其是像我这种人。”
卡琳显然不能理解他的所遭遇困扰,只是笑了笑。
在休息到了下午四点左右,两人按照符文猎手规划的路线,再度出发。
与此同时,在坠冬湖,安克利姆赫赫有名的“崇圣宫”里,一场祷告正在进行中。
在帝国未能有效统治的地区,异教信仰被实际上容忍了,哪怕是帝国已经占领了近二百年的北莱纳河地区,那些伊莱特的蛮族依旧保持着他们古老的信仰。
更何况从未处在帝国官方的控制之下的安克利姆。
在过去的岁月里,帝国半强迫半诱导的手段使安克利姆逐渐承认了国教的领导地位,以及承认了帝国的皇帝作为那位“昭圣者”的合法继承人的身份。但万神殿的古代神灵信仰依旧在安克利姆官方的许可之下,哪怕是爆出了秘仪集会这档子事情之后。
而崇圣宫,自建造以来就承担着王室行宫和万神殿的祭坛两个职责。
能在圣像厅里祈祷的,除去负责维护此地运转的僧侣之外,就在只有王室成员和国王的近臣了。
安森之眼的护卫队在圣像厅外已经等待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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