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蕊跟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仅仅几步路程,车上的重伤员已经又少了一个,看那情形,剩下的两人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车边跟随的三人都没了说话的兴致,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扶着马车慢慢挪着步子。更是有那心伤的厉害的一人,不时用袖子抹一把脸,再抑制不住的抽泣几声。
先前拉扯吴心蕊的那名汉子实在忍不住了,一转身一拳捶在了身后人的胸前:“哭哭歪歪的像个娘们儿!烦死老子了!”
前面拉车的见他发飙急忙过来将他拉远些劝道:“他跟老七原是同乡,这感情自然不比旁人……?”
“什么同乡不同乡,既到了一处,大家便都是兄弟。刚刚死在官道的那些,哪个不是与他同吃同住同习武?今日没了这许多兄弟,哪个心里好受?!他这哭哭啼啼的回去了,还不是给大伙儿心里添堵!”
这粗壮的汉子,说着也红了眼眶,硬是梗着脖子死死的盯着仍坐在地上抹脸的汉子,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因为过于用力又开始渗出血来。
劝他的那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身上扯下一块布片,给他肩膀包上,自去扶那坐在地上的汉子,只是人还没到跟前,就从马车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接着便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三人见状,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跑到车门前查看情况。
吴心蕊在一旁犹豫了片刻,上前两步说道:“听他声音,怕是内脏有伤,这样躺着恐会被自己的血呛到。”
“那咋办?”三人一齐回头,倒是把吴心蕊吓了一跳。
“你是大夫?”之前拉车的那人更是向她走了两步,有些期待的追问道。
“我也只是在家中见过那被牛顶伤的人大概是这个情形,只记得那郎中让他侧身把积血吐出来,其他的我也不知了。”
吴心蕊随着那人的靠近,不自觉的退了两步,似是怕的不行。
那人见状,回头看了看其他两人,片刻又转身指着吴心蕊说:“你,坐到马车边,给我照看他们二人,若是他们二人出了旁的差池,别怪老子动粗!”
“可可可,可我也不是郎中,我又不会医术……”
“让你照看,谁让你给治病了!真让你治,俺还不放心呢!”暴躁大汉受不了吴心蕊的扭捏,直接走了过来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提溜到了车边。
“这这,这不妥当,我如今还未完婚,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哪里能……”
“哈哈哈哈!”粗暴大汉一听,竟然笑了起来:“狗屁的姑娘,再过两日,你便不知道在哪里当姑娘了,去,给老子伺候人去!”
吴心蕊面上一僵,被粗暴大汉拉的一个趔趄撞在了车辕上。
她回头看了看粗暴大汉,面带为难的向车内张望了一眼。
已经死了的两人一左一右的被放到了车厢两侧,伤重咳血的一人在中间躺着,另一人有气无力,脸色惨白的靠在门边。
吴心蕊的身后又被人推了一把,她有些惊慌的说:“大,大,大哥,能不能,把这,把这两位兄弟移到里面去?”
吴心蕊说着,一手指了指那两具尸体。
“你怎么恁多事!”
粗暴大汉不耐烦的扬手就要打。
吴心蕊一缩脖子,解释道:“我是怕中间这位大哥被一左一右的影响着,本就伤的重,再左看一眼去了的兄弟,又看一眼走了的弟兄,心中难过,恐熬不下去……?”
说完,便畏惧的缩到了一旁。
那拉车的听了,一拍粗暴大汉,点头道:“她说的也对,把他二人挪进去,也方便让她一块儿照看狗子和三胜儿。”
粗暴大汉粗声粗气的嗯了一声,二话没说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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