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时度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我没有留过,不知道啊。”
“奇怪了,这就奇怪了。”钟遥道,“明明是师兄你的字迹,这小字儿隐藏其中,却出自另一个人之手,会是谁做的?他又为何如此?”
燕思思道:“其实很简单啊,不管是谁做的,这个人的目的就是叫他们做诱饵,将你我困在这里,若非出自一人之手,那便是两拨人,一拨人想叫你我凑一凑除魔大会的热闹,而另一拨人只是想将咱们一众人关在此处,但若是只出自一人之手也并非不可能,无非就是故弄玄虚,叫你我对隐藏的信息深信不疑,毕竟费些周折得到的真相才更容易叫人相信。”
而事实证明就是如此。
她拍了拍这屏障,真不知道谁有这样的本事,比她这个妖女还要懂些歪门邪道的事儿。
她讽刺的笑了笑,难道要死在这里?
“你有什么办法?”燕思思回头看着时度。
时度道,“左边儿第三块儿石头是机关,他们就是从那里消失的。”
这么简单吗?
这算什么?把人关着还放把钥匙?的确是有点儿意思。
燕思思显然是没有同任何人商量的想法,她直接去触动机关,果然石门缓缓挪开,最爱凑热闹的洪昇末这会儿却像个缩头乌龟,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燕思思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挎着步子就要进去,钟遥快步走上来拦住了她,“你别去,我去。”
“又来这一套?”燕思思抱胸而立,“你想去可以,你我一起啊。”
“燕思思你别胡闹了行不行?你才大病初愈,你现在身子很虚弱,算我求你了,你对自己好一点行不行?”
“本来是该感动的,可我很生气,钟遥,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旁人说什么都没用。”她快步踏进了暗门,钟遥赶紧追了上去。
跨进去的那一刻暗门紧紧关闭,洞穴深处不见天日,整个密室里散发出幽暗的绿光,这光芒好生眼熟,钟遥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燕思思神智有些混沌,也不知为何,从踏进来的这一刻起她就觉得好伤心痛,仿佛心已经千疮百孔。
钟遥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拉过她抱着她,她竟然都不做反应,她本应该推开的,她这样的异常叫他一阵心慌,“你别这样,燕思思你别这样,你醒醒,别跟丢了魂似的!”
燕思思非但不作声,眼泪却缓缓的从眼角滑下,无声的流泪。
钟遥整个人都惊住了,“你怎么了?思思?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或者说你哪里不舒服?”
燕思思缩在他怀里摇头,良久,她似乎是哭够了,她才推开他,去往密室中央,那一处最是明亮,看着就像是一面镜子,只不过破碎了。
燕思思将这镜子拾起,镜框上刻着两个字,“落霞。”
燕思思突然想起了那个梦,想起了那个名字,她猛然抬头,“落霞镜!”
“你说什么?”钟遥皱眉,他只慢她一步走过来,正要取过镜子却发现这镜子竟然明亮了,破碎也变得完整。
燕思思看着手中的宝物,是的,这就是一件宝物,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那天梦中的记忆却越发深刻,她似乎是不由自主的说出些话,“我见过它,在梦里,它比现在要大些。”
钟遥一头雾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如此诡异之事?燕思思竟然曾经梦到过?
还有这样的巧合?
只怕又是谁的阴谋!
“我跟你说过的,就是在尹庄,你我去过神庙之后。”
钟遥立时就想到那日她所说,想到那并不是一个美梦,而是一个叫人崩溃的噩梦!
“思思……”他抚着她的眼角,那泪珠子怎么一颗又一颗的,“别哭了好吗?不过是个梦而已,当务之急咱们是要快点儿出去,这不就是个破镜子嘛,天底下镜子都那模样,你不要多想好吗?”
“不是,就是它,我梦到的就是它!”燕思思话音刚落,这镜子突然腾空而起,一时间密室中亮如白昼,甚至光芒有些刺眼。
钟遥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仿佛听到了一句“小心”,他好像听到一个女人在哭,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拉过了身边的女人,拥在怀里,背上一阵剧痛,他痛得没了意识。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耳边是一个女人疯狂的嘶吼,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绝望,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只是茫然的在天地间沉浮。
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就浮现出了一句话,“你说清楚,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说清楚,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说清楚,为什么这么对我!”
……
庆阳一家农户中,时度与醉狐帮弟子正在一边打坐疗伤,洪昇末早已不见了踪影,燕思思坐在床边,照顾着床上的钟遥,都已经过去三天了,他还是昏睡不醒。
嘴里呢就一直念叨着那一句话,燕思思突然发现,心痛决不会痛到麻木!
说是农户,但其实这家根本就没有人,不过是山野间的空屋子罢了,此地偏僻,甚好躲藏。
这几日庆阳还未消停,陈泽将那除魔大会上的那帮蠢人给收拾了,来了一个一网打尽,然而总有漏网之鱼,这几日官兵正在追捕。
醉狐帮这么大一条鱼就在这儿窝着,也不知道能躲到何时。
在燕思思眼中旁人都不重要,她只在乎钟遥。
那天,一阵白光刺眼,之后那屏障就消失了,石门也重新打开,燕思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钟遥一把抱着她,抱紧了她,她其实没有大碍,钟遥却昏迷不醒到如今,燕思思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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