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负手离去,思索着:妲雪护送京墨前往汇京,能否再见还是两说,线索且当断了;剩下,弃甲而逃的白将军,以及偷盗逆贼。
容姨端着热牛奶匆匆赶回,推门而入,燕南星正柔声唱着童谣,哄着小西琉月。
木门发出“吱~”的声响,燕南星转头见是容姨,笑道:“来的正好,娇娇方醒来。我来喂吧。”
容姨麻利的将碗勺取出,试了试温度方递给燕南星。待出了房门,容姨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长呼一口气,定了定神稳步离开。
燕南星透过窗口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待那有些佝偻的身影消失,榻上西琉月感到不安哭倒起来,燕南星忙收起忧心忡忡,将西琉月抱起轻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顾衡将城主府所闻一一对阎长青复述。阎长青听后混不在意,将挑选好的剑扔给西辞,吩咐道:“今夜应有贼人光顾,戎歌若是不幸碰上了,只管削便是。”
未料小师叔轻抛过来的剑竟比父亲的弓还沉,戎歌踉跄后退两步仍为站稳,护着剑跌倒在地,龇牙咧嘴却不敢喊疼。
阎长青将剑隔空甩了回去,捏了捏戎歌有些消瘦的脸,认真道:“肉这般多,摔一下定然不疼的吧!”
方起身拍了拍屁股的戎歌,揉了揉被捏红的腮,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阎长青,似乎在说:小师叔您这是认真的吗,肉多也会疼的好吗!
阎长青笑着揉了揉戎歌脑袋,接过顾衡呈上的短剑,试了试重量,交于戎歌,牵着频频回头的戎歌离去。“过些日子,可带你去剑冢,挑一把适合你的。”
戎歌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问道:“剑冢?”戎歌目光炯炯,似曾相似,阎长青颔首肯定。
大门落锁,高架上那把古朴的长剑的身影在脑中挥之不去,驻足片刻便拔腿离去,追随阎长青右侧。
“世人皆知小师叔镇守四方城千年不衰,缘何小师叔为城主府奢靡而欲动干戈;眼下城主张狂,小师叔却恍若不知?”戎歌抱剑问道,便是短剑也有近二十寸之长,占戎歌一半的身量,这般抱着很是滑稽。
阎长青一扇指了指烈日当空,“天凉了!”
望着伞下小师叔背影,绯衣似火。戎歌不解其意,受不了烈日焦灼,快步追上小师叔,悄悄向顾衡靠近了些,抬头见顾衡面无表情的撑着伞,这才安心的抱着剑,跟在小师叔后面亦步亦趋。
多年后戎歌再回阎府,忽然想起那年六月烈日当空,绯衣女子以扇天,朱唇轻吐“天凉了”。彼时方入秋,四方城对秦俯首称臣,不再为一城之国,天凉王破。
国师给景行安排好功课,便登上高阁躲个清凉。不想捕获阎长青一只。只见阎长青绯色衣角垂落,随风摇曳。以书扣面,不知是醒是睡。
星眸耀眼闪烁着皎洁,敛住气息,男子提起月牙长袍,蹑手蹑脚的逼近阎长青。
“阎姑娘雅兴,府中竟有如此宝地。”国师修长手指挑走书册,薄唇轻起,“偷得浮生半日闲。”正是书封上七个字,画如铁石,字若飞动,骨气丰匀,方圆妙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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