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三山虽免于下锅,却难逃阎长青魔掌。阎长青没少趁戴三山年幼以锻炼为借口让它翻身,成年后躲过“乌龟翻身后还是乌龟”的命运,却没想过会沦为坐骑。
这人上了年纪,总是喜欢回忆,那些虚无缥缈,似在指尖,却抓不住的东西。
往事上心头,空了城主府新酒坛。
自阎长青应允戴三山住些时日,便日日前去小谢,静心绘制舆图,待舆图绘制完成,水塘已是小荷初绽。
四方城,四季分明,六月的四方城被闷热支配。
戴三山初时,执拗的驮着阎长青长廊漫步,近日天气骤热,才懒躲在水底。阎府冰块充足,自小生长在大秦的戎歌却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夏季的深深恶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堪比待字闺中。折柳托顾衡捎回的桃花也酿成了酒,后山石门内酒香渐浓……
任外界风雨飘摇,府中一派静好。
某个静谧的午后,“铮”的脆鸣叫,若银瓶乍破水浆迸,
惊得顾衡打算盘的手,那么一哆嗦,随后淡定掏出两团棉花,塞入耳中,拨正算盘重新打来。府上其他人,叹息摇头,纷纷掏出棉花球,塞入耳中继续手头工作。
病恹恹的戎歌正睡得迷迷糊糊,惊得猛一翻身,从踏上摔下,琴音断断续续,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水土不服的戎歌顿觉更加不服。小脸拧巴起来。琴音断断续续,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水土不服的戎歌顿觉更加不服。心生委屈:这四方城对他太不友好了。
提靴出门去,他要给这个胆大包天且不自知的人点颜色看看。看到支在门外的油纸伞,猜是折柳担心自己外出放下的。犹豫再三,觉得虽说男子汉应顶天立地,但柳姨的一片心意也不能辜负,还是撑伞去寻。
水榭,阎长青白衣若雪,乌发束冠,玉指拨弦,莲叶碧绿,荷花映红,如诗如画,如梦如幻。当然,前提是忽略那呕哑嘲哳。阎长青弹得如痴如醉,身后女子神色、看不出,端的是木得感情的冰美人。
戎歌寻到水榭,阎长青高举酒葫芦倾倒,酒香纯烈,带着微微桃花香,是折柳新酿成的酒。冰美人抱琴而立。
戎歌打心里怵这位凭空而降的小师叔,猜到弹琴人许是阎长青,且不论打不打得过,若在平时戎歌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给她颜色瞧,此番,少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发出直击心灵的一问:“方才,是小师叔在抚琴?”童稚的声音发颤,显然少年底气不足,却又挺直胸膛。
阎长青放下酒葫芦,端坐。有人说过:小辈面前应注意形象。
“倒是瘦了,可是府中吃食不合心意?”少年面色红润,唇色微白,记忆中的包子脸变成了瓜子脸,眉眼中的倔强还是曾前。
吃食有柳姨在,倒也算不上吃不惯,只是,“方才,抚琴之人,可是小师叔?”少年握紧的掌心湿润,却还是倔强发问。
冰美人落在未穿外袍子的戎歌身上的眼神带着悲悯,戎歌若有所感,心如擂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