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不耐烦起来,问道:“你到底想什么?我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能做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了去,您现在正值壮年,再生一个儿子也不成问题,而我已经给姐姐报了仇,也没有必要再留在府里了。”
南伯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怎么报的仇?!是你?先帝的死难道与你有关?!”
沈如意抬了抬下巴,直接承认,“是,是我做的,是我一剑杀了他!谁让他害死了姐姐!”
南伯候气得差点没喘过气,拿起鸡毛掸子就想抽他,“混账子!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想连累我们整个南伯候府吗?!”
沈如意见状不妙,抱着脑袋四处乱窜还不忘顶嘴,“父王你胆子真,我一个伙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南伯候越想越气,追儿子追得更猛了,怕!有什么不怕的!他就那么一个种了,要他再去生一个,他身体也要有那个素质才配合得了啊!
作为追捕令中的一员,韩卓涛扮作了樵夫,在山野之地寻觅到了一处安全之地,在叶非的易容术下,夜鸠常将山上打来的猎物背到市场上卖钱,以补贴家用。
几人在远离了朝堂后,生活十分和谐,卸下一身重担,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每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赚钱,日子比以前过得还要快活。
“傻弟弟,我了多少遍了,赚来的钱都给我,再由我去买东西,瞧你一张笨嘴,也不会讲价,我们得亏多少钱啊。”
夜鸠低着头,任由叶非怎么骂都不还嘴。
韩卓涛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洗米做饭样样拿手,当他看见叶非在训斥夜鸠时,像极了一个管家婆,于是忍俊不禁道:“叶非,他可是你的亲弟弟,血浓于水,以后有了媳妇,你可不能像现在骂他了。”
“媳妇?我给他一张俊俏的脸就是想让姑娘们自己扑上来,谁知道这根木头一点不解风情,都不知道推走多少姑娘了,以他这德行能娶上媳妇才见鬼!”
五年了,五年的功夫他要是能在这方面努力些,他现在都有侄子了,不定还不止一个呢!
的篱笆院里,一张桌四张凳子,刚好凑足四个人,韩卓涛化身厨娘,将饭菜端上桌,对那两兄弟招呼道:“有什么事,吃完饭再。”
“元叔呢?”三人上了桌,才想起还有一个人被落在了房间里。
韩卓涛解下围裙,起身道:“我去叫他,你们先吃。”
伙食比不上以前美味佳肴,但吃着自己辛苦种出来的菜,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叶非盯着圈在笼子里的鸡崽们,两眼直发光,就差流口水了。
韩卓涛见苏进元的疯癫之疾依旧不见起色,便问道:“叶非,元叔的病到底怎么样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叶非迅速扒完碗里的饭,抹了抹嘴边的残渍,然后回答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的药治标不治本,他现在不会到处乱跑就已经不错了。”
三人虽对苏进元此人颇有异议,但也同情他的遭遇,换做谁杀了自己亲生女儿都会承受不住打击而疯掉。
“也不知主子现在如何了?”
一直闷不做声的夜鸠突然来了一句,让所有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涂山?青丘?
他们连他去了哪个地方都不知道。
殊颜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日出了,时常有狐狸给他带来新鲜的水果,每都过着一层不变的生活,他像极了圈里的猪,除了吃了就是睡,胖倒是没胖,只是越来越像一个傀儡,没有喜怒哀乐,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直到云夙飞到那块浮石上,出现在他身后,他才睁开了眼睛,望着纯色无边的空,问道:“云夙,你将我囚在这里还有意义吗?”
云夙睨了他一眼,发现他越来越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人,而这对他来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回想起这五年来,他们三人都没有任何改变,而他却不喜欢这种状态,因为这就代表没有一点希望。
“他在外面等了五年,五年的时间里,我每都去问过他有办法吗,可他的答案从来没有变过,我不懂,既然他也不知道办法,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抢这块破石头回去?”
殊颜枕在柔软的草地上,或许看淡了生死,对他也没有了防备,即便弱点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他也不在意了。
只是在听到他问的这个问题时,他忍不住嘲讽道:“你还是这么自私,到底你是舍不得阴泉石带给你的力量,其实你是害怕被他抢走后再来对付自己吧。”
云夙仿佛戳中了心事,眉头轻蹙了一下,又道:“我可以给你一个去见他的机会。”
“我与他不熟,也与他无话可,即便你去偷听,也听不到对自己有利的消息,所以你不必白费劲了。”
他看着他,觉得十分可笑,五年了,他如果真的有办法,也不会拖延到今日。
云夙无言,这个人总能猜到他下一步的行动,换做以前,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可是现在他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即便再难以忍受也得留着他的性命。
以前,他对花不语她养了条好狗,现在他想收回这句话,将纳兰殊比作狗的同时似乎也侮辱了自己。
不过,她也确实养过一条好狗,好到让人咬牙切齿,可惜那是一条爱咬饶狗,动不动就去咬死别人家的禽类,她气急了,低声下气去挨家挨户赔礼道歉,所有人都那条狗忘恩负义,事实也是如此,它抢过她的饭,撕过她的衣,拆过她的家,咬过她的肉,饮过她的血,再到后来,它被打过几次后,终于不再咬人了,旁人也都对她,狗嘛,就是需要调教才能听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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