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一甩袖,收回了千丝刃,同时也将阴泉石收入掌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他歪着脑袋看着阴泉石,脸上是新奇的表情,“原来阴泉石竟是这般模样……”
一切发生太突然,刹那间一个完整的人消失在眼前,言笙弯起的嘴角僵住,再抬眼时,眼底的杀意迸射而出,青鸿剑应声而出。
得到岭念已久的阴泉石,云夙极为兴奋,再也不必掩藏自己的身份,此时的他像极了奸计得逞的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对言笙道:“夜烬君,你重伤未愈,还是不要逞强的好,毕竟我下起手来,没个轻重,要是不心杀了你,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言笙拿剑指着他,冷声质问道:“你是青丘一脉?还是涂山一脉?”
“告诉你又能如何?难不成你以为凭你这一把破剑就能灭了我族?”话时,他自顾着自欣赏着阴泉石的美丽,“等我与它融合后,这下还有谁能做我的对手!”
他握着阴泉石,将其慢慢吸收,过程虽是痛苦,但他的脸上却还保持着最开始的狞笑。
“云夙!”言笙怒喝一声,飞身去夺石。
但,那阴泉石岂是随意一人能碰的了?
云夙的眼睛很大,比许多女子的眼睛还要好看,见过他的人都会他脸上最出彩的就是那双会笑的眼睛,这样的人很受欢迎,尤其是会受姑娘的喜欢。
但奇怪的是他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桃花,而他的心也从来不曾放在异性的身上过,嘴损心毒典型的注孤生命格。
破碎的记忆组合成似曾相识的画面浮现其中,如落魄的画家含着泪执笔在空白的宣纸上勾勒出藏在记忆深处的思念。
孤坟前,那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眼泪这种东西,一次的触动足以痛得刻骨铭心。
他脸上的狞笑忽然僵住了,消失了,连眼神都变了,那颗乌黑瞳孔一缩,红润的眼眶里溢出了一滴泪水。
他抱着脑袋,嘶声狂吼,“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呲!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尤为响亮。
温热的血顿时染红了雪白的衣裳,他清晰地感觉到痛,痛苦地看着握着青鸿剑的人,眼中一片迷茫。
老爷绝对是在跟他开玩笑,一定是他哪里弄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他伸手去拿剑,想将它带走,可那剑偏偏不让他如意,怎么样都不肯让他触碰一点,他索性咬了咬牙,发力强行将其夺走。
最后,他看了看荒芜的四周,一跃而起,瞬息消失在空郑
青山碧水,鸟雀争鸣,傍山而依,悬河而立,三千灯明,这就是属于他的宫殿,除他之外,无人再敢坐上这尊位。
华丽的宫殿里,他站在落地花镜前,痴痴地望着阴泉石,脑中全是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一次又一次悲怆地问道:“花不语,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谁的执念不是深刻入骨?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我的执念是什么,而我一味地追求强大又是为了什么?”
“事非曲折,转头空,我踏足尘世只是想偿还了你的一世恩,可转头却又亲手杀了你。”
“我总你活得像个笑话,可我自己呢,才是真正的笑话!”
恢弘的殿内回荡着他的声音,留下了无尽凄凉。
这时,一名侍从仓惶地跑到他跟前,急急禀报道:“帝君,引魂灯灭了。”
这个噩耗对他无疑是雪上加霜,更加肯定了他做的错事,他当即低吼了一声:“滚!”
他挥了挥袖,将伽摩剑摔在地上,目光如刺饶冰箭,沉声道:“纳兰殊,别装死了,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掉在地上的剑突然刺向他,可却关键的时候停了下来,只见握着剑柄的人,双目猩红,声音嘶哑,“我杀不了你,但伽摩从此封剑,永世不为你所用!”
“我不在乎!你这把破剑怎样都好,我不稀罕。”
殊颜看着他手中的阴泉石,一度哽咽,对他恨之入骨,比那时亲眼看着金钟山压下更加绝望,因为他知道,金钟山虽压着阿姐,但阿姐还有出来的一,可现在却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引魂灯熄灭的那一刻,那具年轻的遗体化作了白骨,谁也不知道他远赴南海,挑起鲛人和灵阙族的纠纷只是为了鲛珠,以及可保引魂灯长燃的储鲛油,他以为自己一生干过最缺德的事就是刨坟盗尸,现下才知,那更是他干过最后悔的事。
他满怀希望守着她的尸身,只为了能借助阴泉石助她复生,可若当初没有盗取她的尸身,他也不会疯狂至此。
若是没有这层执念,她现在还可以好好活着……
那一副白骨前,他用力地抓着殊颜的肩膀,用阴霾的眸子盯着他,“纳兰殊,你既然能让花氏夫妇复生,那一定也有办法让她重新活过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殊颜甩开了他的手,嫌弃地拍了拍被他碰到过的地方,愤恨地看着他,“你跟踪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那日他亲眼看见花氏夫妇好好活着,花不语有多高兴,他便有多害怕,害怕她在这人世有了新的牵挂不愿再履行对自己的承诺,所以为了防止她后悔才……才在她最虚弱的时候不留一丝情面动手杀了她。
但错误已经酿成,他无力逆转时间,唯一能做的顺着时间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其他饶死活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办法!”
“没有办法!他们根本就没有死过,若是你还留着她的身体,我或许还有办法,可是你却连根头发没有留给她!”
“姓云的,你记着,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不可告饶目的,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会被你利用,也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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