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货是秦家的大忌，秦先生三令五申了很多年，尤其是这几年国内盯得严重，有货也是秦先生亲自跟着走，生怕哪个不开眼的走岔了连累整个秦家。

沈长：“其他堂会的人也听说了这件事，眼下正闹着呢。”

僧多粥少，何况出口的货看似不多，可一单货就够一个堂会一年的抽成。虽然铤而走险，但是也不是不值得。

几个堂会的堂主早就双眼放光了，这次宁涛开了头，难免他们跟着眼红。

秦先生坐在太师椅上了沉默着，沈长也不敢多话。

良久，秦先生才道：“今晚跟阿浅那边交代一声，我去趟会里可能要晚点回去。”

沈长：“是。”

秦会。

复古式的阁楼上，饰玉的台阶，朱红色的漆柱看起来极尽奢华。

沈长站在阁楼里，望着丹楹刻桷的华丽也遮不住阁楼里散发的腐朽。

会里的四个堂主都来了，大家都正襟危坐在铁檀木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盘算着。

而宁涛躺在阁楼冰凉的地板上，早已经进气多出气少，浑身血淋淋的，全然不见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

秦先生坐在主座上，今日的他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常服，手里捻着前一晚汪浅搜罗来的佛珠，神情淡淡的，这悠闲的姿态不像是清理门户，倒像是来度假的。

宁涛喘着一口余气，对着秦先生道：“老三……我算是会里的人吗？”

秦先生懒懒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宁涛呲嘴叫道：“你既是知道，为何还允许大小姐动我的人？”

秦先生：“老四，我带她进秦家的第一天说了什么？”

宁涛低头不语，脑海里浮现出十年前初见汪浅的那一日。

那一年，秦先生二十十岁，汪浅十岁。

有一日秦先生从外市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她，粉嫩的小人儿生的精致，却也一身的傲气，除了秦先生谁也不准靠近她。

那一年宁涛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男人贪玩的年纪，有一段趁着秦先生不在的功夫，觉得有趣便上前逗弄几句。

“哪里来的小娃娃快叫声哥哥来听听。”

汪浅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哪里来的小流氓！叫声姑奶奶来听听！”

宁涛一听乐了，敢情还是个小辣椒。

“小流氓带你出去乐呵乐呵怎么样？”宁涛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只觉得这小姑娘性子是真对他脾气，心里倒真没生什么肮脏的念头。

可惜这话恰恰被从房里出来的秦先生听到了，当场就让人废了他的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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