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教养,粗陋不堪,全是蛮夷,他在心里狠狠咒骂。
他的脸羞得通红,幸而被红色的浆汁完美掩饰了。
“王爷不打算弄些清水给本御使清洗吗?”冰冷的字节从他紧咬的牙关里吐了出来。
“还以为御使会喜欢这种被亲近的感觉。”夏渊语气诚恳,听起来完全没有戏谑的意思。
偏西王越是如此,那御使就越窝火,可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发怒。
夏渊很快吩咐仆役取了清水和抹布来,御使擦完脸之后反手将抹布砸进了铜盆里,溅起的水泼了捧盆的仆役一身。
夏渊见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去清洗一下吧。”他对仆役轻声说。
仆役躬身退下。
御使清洗完之后觉得脸上还残留着那股腥臭的气息,直熏得人反胃,他看了偏西王一眼,“方才本御使说错话,大家都嗤笑,不知王爷能否为我解惑?”
“驳兽本是沙漠异兽,性食肉,炎棘果有助于消化,还有清凉的功效,便也喜食。”夏渊略微冷硬地说道。
御使没察觉出夏渊的语气中的不满,“能否投喂些肉食看看?”纵然被那驳兽羞辱了,但是御使对它充满了兴趣,这是偏西十二域唯一值得他来的理由。
“御使果真想看?”
御使点头,两眼放光。
夏渊转头询问负责照看驳兽的军士,“夜儿这三日内进食没有?”
“回王爷,没有。”
“夜儿?”御使惊咦了一声。
“御使仔细看看那驳兽的毛色,整体墨黑如夜,又零星杂着几卷雪白的云纹,王爷便给它取名云中夜。”
说话的是赫连襟,对于这只驳兽,他们知道的东西比那个神秘的女子要多一些。
“王爷真是好雅致。”御使扫了赫连襟一眼,又看向偏西王,假惺惺地夸赞道。
夏渊对御使的嘲弄不为所动,对着远处遥遥比了道请的手势,“御使请看。”
别院墙根处有一道半丈高的方洞,封口的铁栅栏被打开了去,阵阵低沉的嗥叫从洞后依稀传出。
一尊铁笼封住了那道洞口,军士在笼尾猛烈敲击,笼子里的野兽四下跳窜。笼门被向上抽起,那野兽顿时狂奔出去,以为就此获得了自由。
可它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逃到了另一个更大的牢笼。
那是一只肩高半丈的西境荒漠狼,浑身灰棕色。
它看到驳兽那一刻,浑身止不住地战栗,颈上的针毛倒竖起来,转身就想钻回那个狭小的笼子。可就在它的头即将穿过洞口时,铁门轰然扣上,震得它头骨颤颤。
没有退路了。
御使看不出它的恐惧,以为那身体的震颤代表着战斗前的兴奋,忍不住惊叹,“好一头威武的豺狼!”
“王爷准备了什么猎物让他们争夺?”
御使以为偏西王放那头巨狼出来,是为了让它和驳兽争抢兔子狍子之类的猎物,汉城山上偶尔会有这类逐猎表演。
“它就是猎物!而且,它叫荒漠狼,不是豺。”夏渊淡淡道。
御使心里狠狠跳了跳,没来得及再开口。
驳兽和荒漠狼同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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