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睡得正香,耳边突得传来几声鹦鹉叫。
我困得很,翻了个身,转头又睡过去。
但窗外的声音并不打算就此歇住,“布谷~布谷~布布~谷谷~”
得嘞,瞧这个精分劲儿,我心里有底了,这不是别人,是我家小姐妹,长在西海北边天池的小莲花。我抡圆了胳膊,捂在嘴边,捏着嗓子喊了一声:“小白,小白,”怕她瞧不见,我又摆了摆手,“这儿呢。”
离幸声影单薄,一眨眼的功夫就闪进了屋子,摸上了我的龙床,顺手在我的龙屁股上捏了一下:“说了,不许叫我小白。”
我呲着大白牙笑:“好的,小白。”
她瞥了我一眼,嫌弃道:“别总露这副傻样,我看你出去待得这些天,脑子丝毫不见长进。”话音未落,这人又在我胸前摸了一把,“这二两肉长得没有半点自觉性。”
我半分不想此番话题停留在这上面,便想着默默将这话题给转移了,“小白,你半夜不睡觉往我这爬,怎么?睡到半夜无人暖床,觉得空隙寂寞冷呗?”
离幸叹了口气,在我身边翘起根腿,被窝被支得老高,“你以为我愿来啊,要避开你门外的那些个守兵不说,还要担着脑瓜子搬家的风险。”
“呦,你还怕这个?”
离幸空笑了两声,两手前端两指合拢,嘴里嘟嘟囔囔一顿,“唰!”一声,夺天鞭就贴着我耳朵甩了过去,“笑话,你姐的武力值在西海说第三,没人敢说第二。”
“好好好,第二第二。”
为什么不是第一呢,这还是有一段渊源的,当年离幸还是朵未开的小莲苞时,得我母后每日的浇灌顾及,直到一日修成正身,只想着老老实实的贴身报答。
可当时我母后已经允了当时西海太子,也就是我现在的父王的婚事。实在用不着她在一旁的报答随侍,但小白当时青涩的很,只拿武力服人,十里八乡没有一个她能看上眼的。就这样她和我母后痛痛快快的比了一场,我母后师从靖隽仙人,打架向来是没在怕的。
后来,这丫头被我母亲打的服服的,按说她该不再纠缠,自此天涯海角个论各的。但我母后见不得这孩子那股子头顶鞭子往下冲的伤心劲儿,便给了她个陪嫁侍女的身份,准她一旁陪伴。
后来,这人来到了西海,打遍宫内无敌手,就得了个西海第三的尊号。
当然,这比她厉害的还大有人在,就好比我那眼睛长到头顶上的父王,生挨硬抗他也不会输给了小白,但小白的反骨比我还重,她向来不把这位西海之主放在眼里,并且她打心底里都由衷地觉得,我母后和我父王,那绝顶的是一朵开的正艳的朝阳花插到了臭烘烘的牛粪上。
后来,还不等我长大,我母后就走了,离幸受我母后临终之托,陪在我身边,教我法术与心经。
当然,由于我们两个都是爱玩的性子,所以我将这法术学了个——稀巴烂。
又后来,在我两百岁生辰的时候,龙宫里就颁了这么个法令,不许我们两个到一块去,尤其是在我的纸鸢寝殿里。所以自那起,她来找我时,十有九次都要猫在窗边,变作不同的物种,躲开一众守兵,才能见到我。
突然,她一阵幡然醒悟似的,猛地在我床上坐了起来,拽着我的衣袖就开始嚷:“差点忘了正事,我可跟你说啊,今天下午我去膳房偷水果吃的时候,听后院的几个丫鬟在那议论,说是你家那怪老头已经敲定你和赫川的婚事了,正要择吉日,着手操办呢!”
我愕然:“我去,真的假的?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哈?还你为什么不知道,现在咱们龙宫里谁不知道你推了与天帝陛下的婚事,胡闹不识好歹的话我背地里都听了多少了?当然了,凡是我听见的,都顺手替你教训了。”
我:“……”我家小姐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嫉恶如仇。
她接着替我分析,“我觉得赫川吧,也是摸清了你偷摸打诨的性子了,这样昭告三界的大事,还是不要争取你意见的好。到时候你能做的也只有乖乖穿上喜服,再偷摸喝杯喜酒,这桩婚事也就算是结下了。而且那怪老头心里应该也清楚,虽然你爱胡闹,但还算是个明事理的,毁了三界瞩目的婚宴,这责任就算你担的下,西海也担不下。所以,到时候,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天宫的别院里相夫教子,了此残生也就完了。”
“啊~~?”我,面上有些难过,何止难过,还有些。
这两个人压根是没一个替我着想的,本是我的婚姻大事,不过问我的意见不说,还要赶鸭子上架,这跟封建时代的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
哦,我忘了,这儿岂止是封建社会,还是个远在古代的封建社会。
“不行,我不能这样任人宰割!”
离幸又悠哉的躺了回去,“所以呢?再跑?小疏啊,也不是为师说你,你这天天不着家也太不像话了些,每每你父王找到我这来,我还要豁着张老脸去瞎编。”
“去死!”我实实的回了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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