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大理寺公务虽不复杂,却也没有简单到一介女流能轻易上手。”
呵,说我是“一介女流”呢。
我心里冷笑,又夹了一个鸡爪进碗里,被上官椿瞪了一眼。
“椿儿,你在京城勤学多年,位寺丞,从六品。钟大人家的千金,比你小一岁,现在是知州,从五品,人家也是女流。”
“可铃…钟大人她…孙儿知错了。”
上官成雪短短几句话把上官椿批得还不得口。我在旁边一边啃鸡爪一边看着上官椿吃瘪,暗自乐呵。
“若之后你出外勤,带上井儿,你会用上她的,也免得她继续不务正业。”
说谁不务正业呢?
虽然我很想这么怼回去,可惜情况不允许。我赶紧放下鸡爪,学上官椿一起恭恭敬敬地朝上官大人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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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乖宝宝上官椿去了我住的偏院,害得我不得不被五饼早早拉起来洗漱。
“你一个六品小官又不用上早朝,起这么早干什么,我还没吃早饭呢…哈~”
走在大街上,我一边打哈欠一边朝身边上官椿抱怨。上官椿毫不遮掩地嫌弃,
“爷爷叫我管教你。”
“你爷爷是叫我给你帮忙。”
“你冠着上官的姓氏,就不能丢上官家的人。”
我眼角含着打哈欠留下的泪水,开始观察我这位堂哥。
也许是因为他一米九的个头过于显眼,虽是个读书人,身体看上去却比一般人强健。说不上十分好看,却也能用相貌堂堂形容,眉头总是微簇着,板着脸,严肃的很,丝毫不见上官成雪在朝堂上的圆滑变通。
“又不是姓上官就是你家的人,你母亲不就很看不起我。”
“你误会了。”
“哪里误会了?”
我歪了歪头。上官夫人对我不是冷笑就是无视,这不是看不起我?
“母亲她是大家闺秀,名门出生,她只是看不惯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穿着男装四处乱跑,不怕被人笑话。”
对此我颇有不服,
“谁说我整天四处乱跑就是不务正业了?”
我指着前面的星栖楼。
“你知道那座茶楼是谁修的吗?”
上官椿为了保持礼仪,忍住没有白我一眼。
“爷爷早年为了解民生,与民同座,修了这座星栖楼,先帝大嘉赞扬。”
“那你知道对面那座月宿阁是谁建的吗?”
“星栖对月宿,是户部侍郎柳辰之憧憬上官首辅,效仿他所建。”
“你确定?”
上官椿皱着眉头看我戏谑的表情。
“你爷爷当年拿出了家里的积蓄建楼。那户部侍郎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建茶楼?他可不像你上官世代为官,柳辰之家里可是务农的。”
“据说柳辰之的妻子秦氏家里经商,拿出了全部嫁妆。”
“她秦氏的嫁妆能盖得如此金碧辉煌?”
此时,我们正巧到了星栖楼和月宿阁的中央。上官椿停下脚步,皱眉向月宿阁里面望去,其中的装潢是连上官家都不敢比的奢华。
“那你说呢?”
“我?”我笑了笑“银子当然是柳辰之出的咯,没人会做掏钱给别人买名声。”
“等等…你知道柳侍郎他…”
“他一个户部侍郎,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除非有靠山。”
像是在说故事,我一步一晃,超过了站立在原地的上官椿。
“……谁?”
我微微笑着转身,对他比了个口型。
皇、甫、义、明。
上官椿并没有显得意外,皱着眉头却越来越深。
“你听谁说的?”
“坊间传言。”
“油嘴滑舌。”
我很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被他嗤之以鼻。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问我,
“你可有证据?”
“现在还没有。”
我又一步一步慢慢朝他走去,直到走到上官椿的面前,仰头看着他。
“但是我有办法证明柳辰之和你心里一直‘挂念’的那帮人有关系。”
看见上官椿的表情从震惊变成认真,我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说过我没有不务正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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