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那人的身影从月石洞口探头出现。嘴角始终挑着笑意,背着手,还不时的和暗影说话。
徐宝鉴当真觉得自己额头青筋一跳。
“三哥。”
他撂下剪子,道:“你来做甚么。”
他袖口少有些土渍,单手托着,见战锦瑟凑近时,便放下来,指尖轻掸开袖角衣袂。上次未看完的书卷压在桌案,还有一壶热茶,天投下光明的晕光来,公子站时如冷玉。
战锦瑟撩开衣摆坐下,“听说三哥叫小厮备了马车,三哥午时要出去?”
徐宝鉴回首对孤风道:“叫人给四少爷备辆马车。”
“不用如此麻烦。”战锦瑟拉住孤风衣角,笑眯眯捻了捻,松手道:“我想与三哥多亲近些,不如和三哥一同坐马车,这样说话也方便。”
明晃晃的讨好。
徐宝鉴道:“我不方便。”
战锦瑟完全不在意,挥挥手豪气说:“跟在三哥车厢边上跑也可。当做活动活动筋骨罢。”
徐宝鉴抬眼冷冷道:“你到底想做甚么,不好好背功课,尽来找我不痛快。莫非不想考来年春闱?若是如此待父亲回来我替你开口与他说即可。”
她嘴角抽搐,皆知他是个喜静的,逼急后嘴毒至此,叫她如何接话。
她转头问孤风:“三哥平时说话也这般伤人心?”
孤风老实说:“还没见三爷动过气。”
徐宝鉴换了个方向倒茶喝茶,孤风暗影两人站在身后,完全将她当做不存在。战锦瑟指尖敲着桌案,面前的茶碗受震动泠泠作响,徐宝鉴总归在她面前,还不是任由她厚着脸皮揉捏。
孤风说道:“四少爷出府去做何事?”
战锦瑟眯眯眼。自然是徐宝鉴做什么她跟着听喽。来了这么多天,光是宅门大院的暗语听得耳朵起茧子,倒是不曾了解外面局势。
徐宝鉴就算休沐也会寻时机出府,今日好不容易叫她赶上,无论如何也要厚着脸皮看一看他搞什么名堂。再者琼丹子关在他那里,她现且不能在他院里活动自如,观察观察他日常行动也可。
简而言之,琼丹子这个老跟屁虫,不能活。
若哪日碰上,毁了她布置的整局,岂不是悔死。
她道:“来到顺天府还没好好逛一逛。并非三哥所言消极怠工,反而是母亲也说适当休息。”
徐宝鉴抿茶:“你大可出去就是。”
“那我为何不能与三哥一起?”
徐宝鉴脸色沉沉,“总缠着我作甚。”
“你这话问了七八遍。”战锦瑟仰身靠在椅背上,恣意道:“自然是喜爱三哥,三哥去哪我去哪。”
喜爱?堂堂男儿说喜爱?
他那口热茶反复滚在嘴里,徐宝鉴像看怪物一般的眼神,他道:“你稍微正常点,对你三哥要说敬语。”
“对。”孤风接话,“你你你的不好听。您要说您...”
“哦。”战锦瑟笑道:“三哥当真疼爱我。”
那口热茶终究是错付了,好在他反应及时,坐着凳子连连后退才没溅到身上。怎么好好说着话,他就当真疼爱她了?
孤风嘴角动动,“四少爷怎的这般说。”
“你与您,不就是放在心上的距离?三哥要我将他放在心上,我当然会照办。”战锦瑟一下抢了他倒好的茶碗,咽下茶水道:“三哥尽管放心,我定会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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