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瞧兄弟二人的模样,喜滋滋的受用战锦瑟对于徐宝鉴的夸赞。是以温和许多,多了些关心她的意思,说:“你父亲将有些时日归府,看你近日如此用功,你父亲定会高兴。”
母慈子孝,说话的氛围都叫人相信真的尚有情意在。徐宝鉴与徐天青各自请礼先走,留下战锦瑟在最后,堂里摆上桌子,丫鬟婆子端着汤碗上菜。
杨氏由李娘侍候穿鞋履,疑惑道:“俊誉可是有话要与母亲单独说?”
“正是。”
战锦瑟问道:“不知母亲何时让我等将姨娘从后罩房迎出。”
她懒得拐弯抹角,直来直往,将杨氏的阴暗面展示于众。此时她脸色就多有沉下来,若是挑着徐宝鉴等人在场,只怕是她这副贤惠慈爱模样的面皮直接撕个粉碎。
李娘轻轻打她手臂,警告她道:“四少爷说的什么糊涂话,上官氏并非是太太关在后罩房里。实是无奈,上官氏不得老太太欢喜,上月初老爷要去惠安寺拜佛,唯独少了上官氏来送,这不是不将老太爷放在眼里。”
“如此。”战锦瑟道:“是姨娘的不是。”
杨氏缓和面色,拉她手和蔼道:“你也晓得母亲拉扯一大家子的难处。都道我对你姨娘不好,可你瞧瞧,我对你何等关心在意。若非出于无奈,我万万不会让上官氏住后罩房的院子。”
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不是她说什么都不是她的错。战锦瑟眯眯眼,笑说:“不如儿子先写封信递给父亲,看看远在千里的父亲如何处理。”
“不可!”李娘斥责她,“四少爷,您当真不懂事。老爷远在外地处理公务,您岂能用家事绊住老爷脚步,老太太知晓,定要给你好果子吃。”
“俊誉,你这孩子怎这般不知礼数。”杨氏说了这么一句。
话传出去,刚回京的徐府四少爷在外教养坏,追溯到上官府去,人人都要质疑上官府是否也是如此不知礼数。不是她徐府的毛病,反而是上官氏所出的毛病。
战锦瑟苦涩说,“不瞒母亲说,儿子归府至今不曾好好与姨娘说话,虽是十几年未见,但也是生儿之恩,岂能忘恩负义。最近噩梦缠身,总是想见一见姨娘的。”
“难得你一片孝心。”杨氏尽可能含笑。
送走她后,脸色蓦然掉下来,李娘暗叫不好,还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果然,杨氏咬牙狠狠说:“竟用老爷的身份威胁我,你听听,那话里跟我讲,但凡我不将上官氏那贱蹄子放出来,她立马给她父亲写信告知。”
李娘上前一步,“夫人消消气。”
“消气?”她怕要气死,多大的人猖狂到她头上。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头先见她就觉得此子必是祸害,这才住了几天,第一件事就是给上官氏撑腰来。
原以为她与上官氏没什么情义,眼下看着,多是上官府给她洗脑。想救上官氏?那也要看看她给不给机会则已。
杨氏说:“差人守着回事处,没收她院里的信件。”
李娘道:“若是老爷回来,四少爷当面告状,那不就是成了您在府上一手遮天。”
往常年年都有几天上官氏不好受的日子,今年徐俊誉回来头先顶撞她给姨娘撑腰,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日真的拜官当官,还不是明面就将她压在脚底下随意践踏。
战锦瑟日日派吉星高照给上官氏送东西,他们二人身手好,不易被发觉,贫瘠的后罩房短短几日竟是什么都不缺。
她从杨氏院里出来,徐天青等在游廊上。扇着扇子,半低头与身边的丫鬟谈笑。看人一来,收了扇子插在玉带上,道:“你叫我在此处等你有何事?”
战锦瑟挑眉,“接娘出来,你不去?”
徐天青眼前一亮:“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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