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做梦了,她梦到满身是血的沈卿墨,躺在血泊之中,伤痕累累,她都能感受到他眼里的悲凉绝望,最后,他死了,他闭上了眼睛,梦里的她哭的撕心裂肺。
秦瑟吓得醒了过来,紊乱了心绪,呼吸急促,她借着月光,出了房门坐在门外瞧着天上的月亮发呆,一缕微风拂过,秦瑟托着腮喃喃自语道“我为何会这般难过……”
身后脚步声渐近,熟悉的声音传来“夜里露重,莫要着凉。”沈卿墨将斗篷披到她肩头,同她一道坐了下来“怎么醒了?”
秦瑟不作言语,瞧着此时离自己极近的沈卿墨,他生得真是极好看,月光衬得他的五官更是精致细腻,沈卿墨虽杀人如麻,待她却是温柔至及,想来是为了报恩罢,秦瑟不知缘何生出些失落之感。
她再次看向那轮冷月,只觉它甚是凄凉,许是夜里太凉,也许是秦瑟方才那凄惨的梦,她有些恍然,失神道“桃栀同我讲了,是你救了我,你……”秦瑟欲言又止,良久,继续道“你不必再记着同我报恩的事,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便抵了,我们一笔勾销了。”
秦瑟静静待沈卿墨应答,许久却未听他吐出半个字,秦瑟不解的回眸瞧他,但见沈卿墨望着远处,神色莫名,眸子深的她看不懂,实在难以捉摸。
秦瑟琢磨不透,他不说好也未说不好,秦瑟不大想猜他人心思,便裹了裹斗篷,欲转身行至屋内,不料身后的沈卿墨竟猝不及防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秦瑟十分讶异,不可置信的回眸。
沈卿墨温柔的瞧着她,眸中烟波流转,唇角微扬柔声道“再过一会儿,早霞便出来了,此地虽危机重重,却不失为一世外桃源,后山便是一片桃林,左右在此处也待不了多久了,可莫要负了此等美景。”
秦瑟闻此言,心道,自己也睡不去了,索性便依沈卿墨所言去赏花瞧早霞。
秦瑟自上次桥头便知沈卿墨是个风雅之人,却未料他如此爱琴,为此他还特意回屋内找了一把琴“虽不是很好,却也可勉强弹奏。”
冷月渐退,天色已经泛白,见此情形,沈卿墨拉了秦瑟向着后山之处而去。
待二人方爬上山头,山间桃花皆尽收眼底,月色已去,晨光乍现,天边山顶处染上一片红霞。
秦瑟倚在一株桃花树旁,闭着眼安静的听着琴音,沈卿墨的琴技精湛,饶是此琴十分粗糙,在他指尖也能奏出悠扬动人的曲子。
秦瑟倚着桃树不知自己的发带何时落了下来,晨风拂来,吹落了片片桃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到琴弦之上。
一曲罢了,沈卿墨转身瞧见青丝微扬的秦瑟,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捻去头上的花瓣,嘴角啜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方才你同我说的话你可否再说一遍?”
秦瑟怔了怔,不解道“什么?”
沈卿墨看着她疑惑不解的模样,轻笑道“你说你同我两清的事。”
秦瑟眉头拧作一团,沈卿墨方才不做答此时却要她再次提起,秦瑟琢磨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无奈道“我想,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你说同我报恩,此次自是抵了,此间恩怨便两清了。”
“两清不了了。”沈卿墨捻下秦瑟头上最后一片花瓣,同她一道倚了下来。
“为何两清不了?你救了我,你已报了恩啊。”
沈卿墨笑道“你看,朝阳上来了。”秦瑟循声望去,此时朝阳已爬了上来,红霞染红了半片天,一缕斜阳不偏不倚的落到他们身上。
“我同你两清不了了,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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