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莹说的简单,可只有她才知道,如果今日之事处理不好,那么现在断了一条腿的,可是白鹤言了。
“原来是这样。”白鹤言点了点头。
“所以啊,阿言,这事不怪你。”茕莹又道。
“可毕竟是我打了人啊。”白鹤言又纠结到。
“姐姐也罚你了啊。”茕莹捏了捏白鹤言的脸。
触手而及的皮肤,还有被太阳晒的脱皮之感,茕莹心里忍不住心疼起来。
可想着算是保住了白鹤言,又给了他一个教训,心里便好受些了。
白鹤言像是心里头放下了一块石头一样,才真正释然起来。
可茕莹还是能感到他的一丝失落,这可能就是血亲之间的感应。
茕莹弯了弯嘴角,将下巴顶在白鹤言的头上,看向远方。
迎着月光,姐弟两人的身影渐渐拉长,所说的悄悄话也飞到了星辰与月亮的耳畔。
许久之后,茕莹才命墨书将困了的茕莹送回松鹤院。
“小姐,您睡觉吧,时候不早了。”景画在旁边提醒到。
“我在看会书,等会再睡,你先去将床褥铺好。”茕莹吩咐道。
景画得了吩咐,便去了。
廊下挂了许多灯笼,烛火通明,月光与烛光相重,照的茕莹的脸颊格外白皙。
茕莹低着头,可手上的书这会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如今将军府里李氏一手遮天,如今重生的她还好,可白鹤言不过八岁,她就算再护着,也有失策的那么一天。
她不敢去想白鹤言若是被李氏算计到了的后果。
这次是她抢先救下了白鹤言,上一世的这个时候,白鹤言怕是已经与她离了心的。
恐怕不止是因为茕莹将他交给了靖安侯夫人,也可能是弟弟看她她一件件的蠢事,才会那般。
如今她没有管家权,也没有可用的人手,就算是她想法子将白鹤言院子里的那一批人处置了,李氏肯定还会安下一批进来。
“哎…”茕莹不由得叹了口气。
若是…娘亲在就好了。
如果茕莹的亲娘在将军府,那么这管家权也不会落在李氏手里了。
如今她和弟弟的处境也不会如此艰难。
其实李氏一开始并非这般模样,只是后来见白承远夫妇很少回来,走在三房的指使下,才会如此。
当初白承远夫妇怕边关艰险,又看着李氏是个可托付之人,三房又不谙世事,所以才将茕莹姐弟留在家里的。
说到底还是怕茕莹姐弟去边关受苦。
可他们没想到,如今的将军府,才是虎狼之窝。
“景画。”茕莹喊到。
“小姐,奴婢在!”景画连忙从屋子里跑出来。
“备墨。”
茕莹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起身朝屋子里走去。
景画莫名其妙,自家小姐怎么突然要写字了?
茕莹站在桌前,将写好的东西装进信封里,又交给刚回来的墨书道:
“将这个托与娘亲留下来的人,务必将这个送出去!”
“是。”墨书接过信封,便迅速朝外走去。
白承远夫妇不是没有想到有什么意外发生,给茕莹留的还是有能联系外界的人的。
茕莹做完这些,便去床上躺着了。
刚躺下的茕莹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她想,她该去看看她外祖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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