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后,茕莹便坐在廊下看书,景画和墨书并没有在她身边,而是在屋子里忙活着。
凉风习习,满天星辰,周围全是蛐蛐儿的叫声,显得夜晚格宁静。
茕莹深吸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的纷争与疲倦。
想一想朝堂而今的形式,身为大将军的白承远一时半定是回不来。
圣上虽说已有几位成年的皇子,可他却身强体健,正当壮年,而西北未完全安定,正是白承远出力之时。
在看看府中形式,李氏虽伪善,可张牙舞爪,咋咋呼呼,并没有太大的威胁,三房又与世无争,无需多言。
可可怕就可怕在这三房身上。
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李氏,完全就是三房的一杆枪。
上一世,那些使茕莹走上绝路的事,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与三房有莫大的干系?
而上一世她偏偏又蠢,识人不清,可不就是只能走了绝路。
偏偏到死才看清楚了他们那些人的狼子野心。
茕莹闭了闭眼,抬起手按了按太阳穴。
她重活这一辈子,必定不能再如此。
“小姐!”耳边传来的,是小丫鬟的声音。
茕莹睁开眼睛,又拿起手边的书问:“怎么了?”
“禀小姐,少爷来了。”小丫鬟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姐姐。”身后便传来了白鹤言的声音。
茕莹打量了一眼这个小丫鬟,这是个院子里的粗使丫头。
“你退下吧。”茕莹道。
“阿言,怎的自己留来了,身子好些了吗?快来姐姐这坐!”
见到白鹤言来,茕莹面上才染了些许喜色。
白鹤言并没有接茕莹的话,只是默默地走了过来,与茕莹并排坐在香妃榻上。
白鹤言低着头,也不言语,让人瞧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阿言…”茕莹似有什么话要说,却只是摸了摸白鹤言的头。
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姐姐,我听说启安弟弟的腿被打断了?”
白鹤言搓些双手,咬着嘴唇,抬头不安的望着茕莹。
茕莹抚着白鹤言的手一顿,继而又柔声道:“是啊,听说是打板子的下人失了手。”
“是因为我吗?”白鹤言的声音还略显稚嫩。
茕莹明显感觉到了白鹤言语气中的不安。
原来白鹤言以为是他害了白启安。
他只记得他刚醒过来的时候,有人问了他是否是白启安告诉他的那些话。
他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可事实就是如此。
然后,白启安就被打了板子。
后来听下人说,是因为他的那句话,白启安才落了如此下场的。
他觉得不安的很,所以才来找了茕莹。
“傻阿言,怎么会是因为你呢?”茕莹又继续跟白鹤言说到。
“真的吗!可松鹤院的下人们都讲,是我害了启安弟弟。”
白鹤言听了茕莹的话,眼睛一亮,便突然又沮丧了下来。
他想到院子里的下人讲的话,都说是因为他,白启安才受了罚。
茕莹脸上笑容一滞,看来他们的手也伸的太长了。
“白启安他跟你讲假话,故意激怒你,你气过头了,才去打了靖安侯府的小少爷,如今靖安侯夫人上门来讨公道了,那可不是找他那个罪魁祸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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