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案子发生的时候，大多数人因为顾及自身利益不敢对警放全盘托出。这大爷大妈就不一样了，他们消息最灵光。”傅忘川抬唇，复述着她曾经说过的话，“这可是你说的。”

“可我妈不是啊，她不八卦。”季心来不及辩驳，男人修长的腿一跨，再次不请自来地朝季家大院迈去。

季心没辙，穿了两天的靴子粘在脚上，磨了泡。待她慢慢悠悠的小腿往客厅里挪时，傅忘川正一屁股落在祖宗椅上，桌上多了一个果盘，什么山竹，提子，蜜瓜，车厘子……应有尽有。

可他偏偏一手抓起一个蜜橘，眼看着男人完美的侧棱线条微动，一瓣明黄色橙亮橙亮的橘片塞进了嘴里。这是季心最爱的水果。

“傅忘川你别太过分！这是我家！”季心显然怒了。可没成想，更气人的还在后头。

季素琴的房门敞了一半，似乎在房内寻找着什么，听到门外的动静，毫不客气地甩出一句话：“这也是我家！人家小傅带了水果来我高兴，你还傻坐着干嘛，快给人家倒水去。”

季心恼了，看着身下的凳子，这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使唤来使唤。可季素琴毕竟是她妈，季心哪敢轻易抬杠。

“算了，先吃饭。”傅忘川起身，落座到了一旁的饭桌上，长指轻轻拆开桌上的塑料袋，从里面取出几个塑料盒子来。

盒子内装着的，是一道道的家常菜。

酸菜鱼，红烧排骨，醋溜土豆……

季心咽了口唾沫，定睛一看，全是她爱吃的。

“也是，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季心接过傅忘川递来的筷子，也不客气，一阵大快朵颐后，看了一眼只吃凉拌菜的傅忘川，微微一惊。

“我不吃辣的。”面对季心的诧异，傅忘川淡淡开口。

季心还想说些什么，季素琴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正从房内出来。手里提着一件淡青色的衣服。

“终于找到了，真漂亮。”季素琴忍不住赞叹一句。

闻声，季心嘴里咽下一块鱼肉，转过头：“这是什么？”

“你高二那年运动会，你们学生会会长把你推荐去做颁奖的礼仪小姐，我给你亲手做的旗袍，就穿过一回，崭新的。”季素琴将旗袍抬到眼前，解释完，又忍不住赞叹了几句。

季心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脑袋跟着疼起来。却又不想打断季素琴的回忆。

“那你现在拿出来做什么？”季心不解。

“小傅问我有没有你能穿的旗袍，最好是偏青色的，我就想到了这件。”季素琴说。

“她穿好看。”傅忘川勾唇一笑。

季心看了一眼傅忘川，不明所以，扫到他眼底的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转向季素琴：“妈，给我倒杯凉水呗，太辣了我呛着了。”

季素琴将衣服放在沙发上，瞄了一眼季心通红的小嘴，也没怀疑，朝茶水间走去。

“说吧，想干嘛？”八成是和案子有关，季心看着傅忘川，没闹。

“听目击者说，阮玖兰被害的时候，天下着小雨，身穿一件青白色的旗袍。”傅忘川放下碗筷，并没说破。

“你想案件重演？”季心看着窗外将要下雨的天气，和沙发上浅青色的旗袍，霎时便懂了。

“嗯，吃完讨论一下细节。”傅忘川起身，屁股挪到了祖宗座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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