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案发现场讨论吧,我妈在,这里不太方便。”季心扒完碗里最后的饭,起身,抄起沙发上的旗袍。
傅忘川点了点头,和季心借故离开。
此时的天空是青灰色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二人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走在小路上,用砖砌成的老墙上青苔上行,空气中满是树木的香味。
“就在这条路上,周婆是除了杨旭外,最后一个见到阮玖兰的人。那时她正买完菜,顺道和阮玖兰唠了几句家常。没成想这个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小姑娘,刚隔了个夜,人就没了。”
季心叹了口气,胡同的分岔口的花坛里,种着两株银杏树。它们并排种着,没有挨得很近,雌雄异株的它们,却是谁也离不开谁。
微风荡漾在晚春的日光里,雨点打在心形的扇叶上,秋日还没来,青绿色的叶迎着风盘旋翻飞,正巧落在季心黑色的发梢上,像只淘气的蝴蝶。
傅忘川撑着伞的手蓦然一顿,在树前停下。
季心侧过身子,眸光流转,对上他似海般深邃的瞳孔,微微一愣。
傅忘川缓缓伸出右手,纤细的指尖触碰在季心的发梢,轻轻一拨。
青绿色的叶子霎时飞舞在二人之间,旋转着,画出一个美丽的圈,不紧不慢地落地。
“谢谢。”季心侧回脸,目光转在银杏树的枝干上,很平静。似乎对情爱之事并不在意,“银杏树总是最好的。”
“为什么这么说?”他从未见过这种评价,用在一种树上。
“不知道,我好像一直这样觉得。”季心愣了几秒,缓缓开口。这种下意识的喜欢就像一把利刃刺在她的心口上,无时不在告诫着她,身体中种着一段未知的过往。
傅忘川看清了她眼底的一丝薄凉,将伞微微前挪,似乎在示意她向前走。
季心起步,拐角,推开眼前的大门,径直朝里走去。
“傅忘川。”季心喊住男人的名字,鼻子一勾,觉得有些不对,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嗯?”傅忘川抬头,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心,轻哼一声。
“这院子里的花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季心眼睛一转,目光落在众多花盆上,开口问。
“昨天是这样的没错。”傅忘川开口。
“这花盆里种的,并非普通的玫瑰,是一种名为路易十四的玫瑰。之所以说它不普通,是因为它其实是一种杂交月季,并非纯种的玫瑰花。”季蹲下身子,目光打转在深红发紫的花瓣上。
昨晚的灯光太暗,她竟没有辨别出来。可是……这种花有股奇特的强香,以她的嗅觉不该没有察觉。除非……此花已死。
“太阳神路易十四,究竟是怎样的花能冠上他的名字?”傅忘川微微一惊,回想起昨日蹲下身子检查到花盆中的土质,确实是极品。
“所以这种花的商业价值很高,但是一般人认不得,只当它是红黑色调的玫瑰。国内花店里卖的,或者是购物平台上售卖的,大多是假的。
只不过这个假,要看怎样定夺了。杂交育种的方法是不会有差错的,但是土壤,水分,光照,才是最重要的。
种植不当,就极易出现颜色过深或过浅,白粉病,蚜虫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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