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怀疑的目光,无疑是火上浇油,殷茏对周琪的几分敬意消失大半,道:“怎么,怕我拿捏住你的把柄,将来威胁你?你放一百个心,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我也不会四处胡说八道。”
“怎么不会,嘴贱的人多着呢,杀了他杀了他。”周琬一向爱胡说八道造谣生事,以己度人,认为别人跟她一样。
萧崇勃然大怒,一剑鞘拍在周琬的肩膀上,斥道:“混账无耻。”
周琪呆住了。
萧崇性情温厚,不愿斥骂女人,更不会动手打女人。
适才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还是从前那个萧崇吗?
周琬疼的龇牙咧嘴,不管不顾骂起来:“你他娘的敢打老娘,你他爷爷的……”
还没骂完,忽然被萧崇冷冷的眼神吓住了,呆愣片刻,抱着姐姐的胳膊惨兮兮哭道:“我疼死了。”
周琪暗暗叹了口气,又心疼,又无奈,同时责怪萧崇做事不知轻重,哄道:“别哭别哭,萧三公子本是要打殷茏的,不小心打偏了。”
殷茏皱眉:“嗯?”
殷茏与周琬一前一后地站着,错开了一点,周琪灵机一动,顺势编了句瞎话。
“他骂我混账无耻,谁都敢欺负我,谁都敢踩一脚。”
周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哪里像被人用剑鞘拍了一下,倒像是饱受冤屈,被人乱棍打了一顿。
周琪心中酸痛,眼睛登时红了。
周庄主盼子心切,周夫人怀着第四胎之时,有位医师把脉言之凿凿地说是个儿子。夫妻二人乐不可支,左盼右盼,最后又得了个女儿。
美梦成空,两颗心由云端跌落泥泞,夫妻二人失望透顶,对这个女儿视而不见。
最恶劣的是她的祖父祖母,对最小的孙女是百般嫌弃,他们养的一只小黑狗,都比周琬的待遇好。
久而久之,周琬的性情变得异常敏感,对这个世界充满憎恨,认为除了大姐之外的人都把她看成一滩烂泥。
周琪将妹妹受的委屈都看在眼里,一心要补偿,百般纵容溺爱,一见她痛哭流涕,只想着如何将妹妹哄好,别的便顾不上了。
她揉着周琬的脸,柔声道:“不是骂你,他打的是殷茏,当然也是骂殷茏混账无耻,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萧崇喊你一声四姐姐,怎么会打你骂你呢,琬儿乖,没人欺负你,咱不哭了啊。”
周琬果然信了,火气消了不少,道:“打偏了呀,行,老娘大度,不计较。”
周琪向萧崇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小声道:“她口无遮拦,你别在意啊。”
自始至终,没有向殷茏致歉的意思,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殷茏快被这对姐妹气炸了。
萧崇也看不顺眼,护短不能这样护,为了哄自己妹子拿别人来挡骂,这叫什么事儿?
他道:“周大小姐,我刚才打的就是……”
殷茏摁住他肩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侧头看过去。
殷茏笑的有几分诡异,道:“你且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其他妖物吧。”
萧崇担心殷茏被一对姐妹欺负了,摇头道:“我不出去,我倒要看看一个人能过分到什么程度。”
殷茏抿了抿唇,拿出一颗软糖给他,道:“尝尝。”
萧崇乐了,一把将软糖扔进嘴里,嚼了几下,眼睛忽然瞪圆。
那颗糖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像一颗红红的草莓,嚼起来味道却是怪怪的,口感也怪怪的,仿佛一团粘性极强的胶水,糊满了牙齿,张开嘴巴,一串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泡泡自动喷了出去。
“呜呜呜……”萧崇拽着殷茏的袖子,含含糊糊道:“啥意思?”
一张口说话,几串五颜六色的泡泡“噗噗噗”喷了出去。
此时的殷茏,已怒到了极点,脸色白的吓人,目光如灼人的烈火,把萧崇推到一边。
周琪心中一凛,把周琬死死地护在身后,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萧崇贴着一面墙壁,抿着嘴唇,偷偷乐了,心想:“老虎要发威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