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洞手掌看得陈冕心里一惊。
叶蓁蓁看着陈冕的神情,道:“据说这个山洞,以前是一个修“阴”脉者练武的地方。”听得陈冕的骨头缝里似乎吹过一阵风,浑身冷飕飕的。“不过大师兄说那已经是许多年前之事了。”
此时,鸭蛋师兄大声招呼大家:“吃饭了吃饭了,饿死啦!”鸭蛋师兄的声音就像一盆开水,一把泼下来,可以把所有的阴冷驱赶得无影无踪,只不过有些烫。
然后几人吃完饭,下午又开始练功。红叶夫人是下午未时来的,今日穿的是一身绯红衣裳,衬得她气色极好,像一颗熟透的桃子。陈冕嗅到,只要红叶夫人一出现,在场的几个人明显就紧张了起来,一向毒舌聒噪的二师兄也老老实实闭嘴,不敢胡言乱语了。
红叶夫人并未多言,又是对大师兄摆了个手势,只见她一只手手心朝上,手指并拢弯曲了两下,大师兄便以极快的速度拿起弯刀跑着砍向红叶夫人,出刀如电,连砍数刀,红叶夫人挪动脚步,轻飘飘地侧身避开,道:“太柔弱了!中午没吃饭吗?”大师兄咬牙又横砍一刀,在刀身快要贴到红叶夫人之际,只见她动也不动,然后身体向后弯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削铁如泥的弯刀离她的身体不过两寸!待刀锋一过,红叶夫人并未立即站起,而是在贴近地面处用手一把抓住大师兄的脚,将他拖倒。
大师兄只得摔个四脚朝天,但倒地后一个鲤鱼打挺,马上又跳起来。到了第十招,红叶夫人方开始主动攻击,手里仍是握着那根枯枝。那跟枯枝在红叶夫人手中似乎长了眼睛,有了力道,似一条咬人的蛇,看着破绽便往里钻。
大师兄一出刀,枯枝就刺向大师兄下盘破绽处,大师兄避开,但那枯枝又拐了个弯击向大师兄,大师兄回手不及,每每被刺中。大师兄变换身法,弯刀再次缠上,红叶夫人避也不避,却是用那枯枝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向大师兄的喉咙,以攻为守,大师兄不得不转身回护。
大师兄刀法奇险,就像刀长了个脑子,一开始以为要砍向这里,半路却变了方向攻向另一处,往往出人意料。但红叶夫人却是对这虚实之刀已有本能的警觉,对于虚的,根本不为所动。红叶夫人道:“你这道行还嫩点儿,等这刀能骗过你自己,再来骗我吧。”
不多时,红叶夫人一脚踢到大师兄胸膛,大师兄被踢得倒退几步,红叶夫人马上如鬼魅一般欺身上去又跳起用手肘把大师兄的脑袋往上一顶,大师兄顿时嘴角流出血来,又倒退几步方才稳住身形,他又把嘴里的血咽了下去。又过了几招,那弯刀也被红叶夫人夺去,红叶夫人用刀背快速猛击向大师兄的胸膛,再将他拍倒在地,那把弯刀紧随着就架到了他脖子上。
接着,是鸭蛋师兄。红叶夫人又先是让了十五招,比之大师兄,鸭蛋师兄的刀法给人感觉更猛烈、更狂暴,而且动作奇快,但红叶夫人比他更快。十五招后,鸭蛋师兄手里握着那把长刀,从高处跃起,双手紧握着刀靶以惊雷之势砍向红叶夫人,眼看着红叶夫人就要被一刀劈成两半,她却纹丝不动。
突然,她扭转脚步,移动身形,看准角度,出手如电,一把抓住还跃起的鸭蛋师兄的大腿,未等刀落在身上,她就把鸭蛋师兄整个人扯将下来,拍在地上!红叶夫人道:“你比安彬小不了两岁,却差这么多!”这一拍甚狠,鸭蛋师兄却连闷哼也没有,又跳起来,拿刀刺向红叶夫人心口,红叶侧身一闪,一只手拍向鸭蛋师兄胸膛,随即鸭蛋师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红叶夫人怒道:“说了多少遍,你的劲道虽不弱,但太直了,只需要稍一闪避便毫无用处!”鸭蛋师兄忍痛又向红叶夫人攻去,红叶夫人见头顶悬刀,双手伸过头顶,手掌合十,确是双手生生夹住那刀!刀锋再难往下砍动半分,红叶夫人再以手臂的力量带动刀,将鸭蛋师兄甩到洞壁上。
不多时,鸭蛋师兄又被红叶夫人揪住拍到石洞的洞壁上,如此过了几招,以鸭蛋师兄的腿、手臂都受到重击,受伤告终。
接着是小辣椒师姐,女子的力气本身就比男子要小,因此她的攻势明显不如鸭蛋师兄那般狂暴,但她的刀却是连环刀,一刀劈出,另一刀紧随其后,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她出第一刀时,她已想好她下一刀应当砍向哪里,如此往复,一刀下去竟有六个后招。红叶夫人却能想得比她想得更远,每次都轻飘飘避开,边避开边道:“这几招无甚稀奇,要这双刀何用?”
小辣椒师姐被红叶夫人逼到洞壁处,直到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她却咬牙猛地跳上石洞壁,双脚往壁上一蹬,借着石壁的力量,整个身体砍向红叶夫人。红叶夫人又轻飘飘避开她全力的攻击,然后跳起来,揪着她直摔到地上,出手卸下双刀,直摁得小辣椒师姐无法起身。
胖师兄的刀除了刀身有些窄,看起来平平无奇、普普通通,普通到都不知道该说它些什么。他的招法也不似小辣椒师姐招后有招,而是更为简洁单纯,一刀就是一刀,但是浑厚有力。可能是因为无旁骛,于是每一刀的威力都极为凌厉。但他毕竟资历尚浅,红叶夫人侧身避开一刀,竟然抓住他的手腕将那刀往大师兄身上猛拍,他吃痛后退,红叶夫人又一脚踢在他胸膛,用力将四师兄拍在洞壁上。
叶蓁蓁太惨了,不说了。
红叶夫人走到陈冕身边,道:“昨日教你的第一式,你打一遍我看看。”
陈冕想着红叶夫人第一日教他的要诀,和四师兄的提点,一气呵成地打完第一式。陈冕的身法甚是飘逸,大开大合,无拘无束,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这一遍与他昨日第一次练“穿石”时相比可以说进益不少。
红叶夫人看着陈冕,突然想起三十三年前,与她一起练这一式的名叫陈松的少年,弹指一挥间,三十多年就过去了。
红叶夫人看完,未像骂其他人那样骂陈冕,面无表情嘱咐道:“根基一定要打扎实,每日一点点,一两年便差很多,再往后找补极难。”又道:“你这一处还差些力道,想必是身体偏瘦所致,每日起床后须沿着山庄跑五千丈,待身体适应后,再延长;再就是须练习站马桩、上罐。”陈冕应下来。
红叶夫人又叫上大师兄和鸭蛋师兄,道:“安彬,晟陶,你们跟我来。”大师兄和鸭蛋师兄便跟着红叶夫人走出石洞,当天一直没回来。
陈冕问胖师兄:“上罐是什么?”
胖师兄就抓来一个酒坛和一根木棒,空酒坛里面装上一些沙子,用绳子系上酒坛两耳,用绳子连接酒坛和木棒,让陈冕蹲马步,双手抓棒。同时双手伸直,抬头挺胸,道:“这便是上罐,若觉得疲累,可以歇一歇再练,今日只少放了些沙子,日后会逐渐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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