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兵一时木愣,显然是没明白越子良话里的意思,只是隐晦的抬头去看威远大将军。
威远大将军同样是眉头深锁,眼底现出几分狐疑的情绪来。
很显然,这威远大将军也是并没有听懂越子良在说什么,什么刀,什么随随便便就给人借去用的。
威远大将军听着越子良的话,也是一头雾水,别说是给那亲卫解惑了,威远大将军自己都一点儿都没有搞明白呢。
从威远大将军那里得不到答案,这亲卫就有些慌了,他只是一个小士兵,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越子良看着被自己用长枪抵着喉咙的威远大将军,只是哂笑一声,也不多说什么,然后就转头对那亲卫兵说道:
“你只管去向你们主子说,他一定会来的。”
越子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使得亲卫兵也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几分,而且威远大将军受制于越子良,没有反对也不能反对。
于是,那亲卫兵便赶紧跑回去宣北府的大营去找那新帝齐元灏去了。
到了宣北府新帝齐元灏下榻的府邸,这威远大将军的亲卫过来,倒是没有触动埋藏在这里的禁忌,只是守在门外的一个士兵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那亲兵翻身下马,很是急切地答道:“阵前有事,十万火急,属下奉命前来求见陛下。”
这来回也不是很远,亲卫却早已经是汗流浃背,忙不迭的抬起袖子去擦。
而关于威远大将军被越子良挟持这件事,亲卫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也还是不得不如实道:“威远大将军被困了!”
那士兵闻言,也是始料未及,一愣之后,赶忙转身进了屋子,不多时再出来的时候就遥遥的冲他略一点头。
看见侍卫点头示意自己可以进去了,那亲兵也顾不得许多,飞快的整理了一下仪容走了进去。
屋子外面看上去十分普通,里面却布置的十分精致奢华,地面整个铺着厚厚的羊皮地毯,雪白一片,家具是整套的黄花梨木,雕工精致,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十分到位,摆设的瓷器都是价值连城的精品。
帐子从中间隔开了里外两间,里间一张圆形的软床,挂着深紫色的细沙帐,床铺整洁,被褥都收拾的平整稳妥。
外间的一张案桌后头,有眉目俊朗的年轻男子在翻阅一些信函。
男子的姿态有些闲散,半撑着身子靠在一张榻上,神情看上去也带了几分懒散,只是深邃又专注的目光暴露了他此时十分慎重谨慎的状态。
“你是说威远大将军出事了?”听闻有人进来,男子头也没抬的淡淡问了声。
“是!”那亲兵单膝点地跪下去,满脸的惭愧之色。
“威远大将军不慎被人挟持,对方说是一定要殿下亲自过去一趟,否则威远大将军恐怕会有危险。”说到此处,那亲卫兵已经不只是惭愧了,而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挟持?”男子闻言,忽而轻笑一声,语气里倒是兴致很浓的样子,“万军护卫之下,都能被挟持?难道是威远大将军孤身一人深入敌营了?!”
若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东周威远大将军,虽然算是东周国中一位很有名望的武将,只是这个人的脾气急躁又急功近利,在权谋算计上却不能称得上是个好手。
若是说威远大将军孤身一人深入敌营而被劫持的话,倒也完全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这很显然只是东周新帝齐元灏自己臆想出来的一厢情愿罢了。
“不是的!”
那亲兵脸色涨得通红,就越发显得尴尬局促,咬牙道:“不是杨亲王世子,是威远大将军一时不慎,中了北越太子殿下的阴招,被他挟持了。这会儿两军在营外僵持住了,威远大将军说什么那北越的太子殿下都不听,说是一定要殿下亲自过去才肯放人!”
不是越炎?而是越子良?
之前在帐子外面听过越子良和威远大将军的对话,他也只觉得那病弱太子是有几分脾气的,于万军包围之下当众挟持了威远大将军?
案后那男子执笔的动作微微一滞,迟疑着抬眸看过来,眼中盛满了疑问。
那小兵一惊,赶忙垂下眼去。
男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情绪有些分辨不清的问道:“那越子良不是中了千日醉?”
千日醉是无药可解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听自家新帝陛下这样说,亲兵也是一脸的迷茫不可置信,是啊,不是中了千日醉吗?
无可奈何的亲卫兵苦涩道:“好像是我们都被那北语太子殿下戏耍了,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是在演戏,就是为了借机挟持威远大将军的。”
男子的眉峰敛起,用力的抿了抿唇角,不再吭声,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反正,如果是自己的话,是绝对不会像这样故意装作自己中了药的样子就为了深入敌营的,毕竟,这样承担的风险是真的大,简直就是不可承担的后果。
新帝齐元灏一直暗搓搓自己琢磨,也不说话。
亲兵等了片刻,不禁有些急了,就又试着开口道:“威远大将军受制,北越太子殿下说是请殿下过去当面说话。”
听着这亲卫兵再三的强调一定要自己出面才会放任,齐元灏拧眉沉思,视线沉的有些深。
这一次他是暗中出行来东周和北越的边界搅混水来的,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对外公布过,他人在这里,是料准了威远大将军是他的心腹,不会将他的行踪泄露出去。
而真正知道他此次行踪的人也没有几个。
这会儿一旦公然露面,先不说北越是不是会知道自己的心思,就是自家东周,那也是会因为皇帝不在帝都而出现一阵子的混乱的啊。
齐元灏再三思考,还是决定不出来到底去还是不去。
然而,此时此刻,威远大将军的亲卫兵却是异常的着急,毕竟,晚一秒,那威远大将军都是有生命危险的。
见新帝齐元灏一直不肯松口,亲卫就又焦急道:“陛下!北越太子殿下说了只给您一炷香的功夫考虑。万一他真要对常将军动手了,军中必起变故啊!”
就在这时,那亲兵忽然想到越子良之前的交代,就又含糊着补了一句道:
“陛下,属下瞧着那北越的太子殿下绝对是个敢说敢做的狠角色,他还说是她的刀快,却不会随便给什么人用,我们劫持她在先,她心中必定会怀恨,威远大将军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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