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莽草山争锋相对的场景好似历历在目。
当初的吴自闯,狡黠诡秘,手段残辣毫不留情。
楚定澜恨他,简直恨入了骨髓。
几次的计谋,都被他不知从何处识破,楚定澜从没有打过那样绵长恶心人的仗。陆陆续续同个狗皮膏药似的,斗了一年多,若非他埋下的暗桩起了作用,如今只怕还在打。
他是个脾性冷沉的,几次三番受辱,如何能够放下。
抓到吴自闯,定是要一百零八般酷刑都上阵一遍,死了再拖出来鞭个尸,最后大发善心,给他个挫骨扬灰,好永世不得超生。
他回神。终还是忍下了心中的暴戾。
这天下,除却那几个人,也无人知道吴自闯没死,且还是高门贵子好生过着日子。
这遭他们二人落山,他随意编个谎有心气她,勉强算是出了一口气。
楚定澜长叹一口气。
这陆四郎,当真是把他捏在鼓掌之中了。
此处是山谷,陡直险峻,一时半会儿,任谁都出不去,干脆便在这里给她样样伤罢了。
陆明骄正在梦魇里来回挣扎着,一会是上辈子横死之景,一会是高堂上九五之尊的宣判。
恍惚间沉沉地闷哼一声,楚定澜正靠着大石沉思,闻言看过去,却见陆明骄脸上有些不同的潮红。
他心里一紧,摸上去,果真灼烫。
竟是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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