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莫急,缸子我还没替你寻的呢,慌什么莲花呢?”钟离坏笑,同月白打趣起来。
“所以,赶紧替我寻寻呐,钟叔!”月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起锅将煮好的面条捞起,浸到井水里放凉,“反正我现在哪怕出府去也没事儿干,赵府、李府姑娘还有郡主格格我一个都找不了!在府里闲得发霉,天又热的要化,我当真——”
“我知道了,钟离明日就给二姑娘寻来一泥缸来!”话罢,他倒恭恭敬敬行了礼,惹得月白又投了好些个眼刀过去。只听得她哼笑一声,紧接着道:“钟叔记得便好,也不用着急替我寻的。眼下还是父亲的工事要紧,以及钟叔您自个儿的身子也要紧呐!”
月白说完,就倒了米醋酱油要调汁,尝味道时择了钟离来,拿了水瓢挑了些面条浸了浸酱汁就要让他尝一尝。
“味道还可?咸甜如何?”她问。
钟离听此却笑了,忙点头称赞。
“味道当然可!二姑娘做了这么些年的饭,怎么还对自己的厨艺没信心呢?”
“再怎么熟练,也有马虎的时候。所以万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呢,不然就跟上次我把盐当糖,做出来的桃酥齁的要死!真白白浪费我那么多东西!”
“哈哈哈!”钟离倒不顾月白的眼刀,直接捧腹而笑。
“切!这有什么好笑的!”月白倒了酱汁进面条里拌匀,然后抓了食盒,底下垫上裁好的荷叶,将凉面一股脑儿地倒了进去,“喏,好了!”
“那好,我这便给大人送去!”钟离说着,拿起食盒就走,还没走两步便被月白给叫住了。
“诶,钟叔你先等下,还有一份呢!你先吃了再去吧!”
“不了,大人还等着呢。”钟离摇头,又微微侧过头对着二姑娘粲然一笑,说:“月白,我先过去了。”
“嗯。”月白点头,冲他的背影道:“那我给钟叔留着,待钟叔回来再吃!”
钟离心里暖暖的,整个下午都在想着早点回去吃那碗凉面,却不知月白赴了小郡爷的约,去了廊坊上的小亭子那处见了清欢格格。
一撩帐,就见清浅整个人浸在余晖里,活像一尊镀了金光的白玉菩萨。
“格格!”月白忙唤她。
“你来了。”靠着亭子沿的清欢回过头,冲她笑了笑,只淡淡道:“可让我好等。”
“格格身子如何?近日没有哪处痛的酸的吧?”月白又问。
“没,都还好。你呢?温大人还有温夫人恐怕烦忧不少吧?”
她话里有些疏离,月白听起来直道不舒服。
“格格怎么这般同我讲话呢?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日后格格你去京都城,而我就要去云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上一面了呢!”
清欢不语,也敛了笑容。月白猜她有心事便催她跟自己说一说。
“格格要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就当临行前的彻夜长谈了。”
“可……我不知如何讲。我怕到时我一去京都城就不能再与你们这般亲近往来了。这份少时情意,那么深重,我当真放不下。”
“也无需放下啊!日后说不定还会再遇见的呢!”
“难……”清浅说着,将脑袋垂了下来,半晌才又眼底噙泪抬起头来道:“月白,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是……为何?……去京都城还是进太子府?”月白也敛了笑,表情严肃起来。
“皆是,我若不往前,便会被那些人一口一口被蚕食殆尽。”
“所以……格格同我说这些,是说…若日后格格变了性子、甚至不如现今这般珍重这份情谊,也……让我们理解是吗?”
“莫要怪我,”她叹:“要怪,就怪这世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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