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日头过了三伏,月白也要准备离家求学了。
前几日鸽子来信,捎了春子的最新消息,说他们二人在启程前往京都城的途中,现已过了洧州城,估计不出三日便能在京都城安定下来。
这还是月白与阮缙商量定的事情——不让春子回戏馆,而是带他去京都城谋个生计。
“可京都城那么大,有我可容身的地方吗?”提建议商讨时,春子不放心、满腹疑虑。月白和阮缙在一旁劝了好一会儿才暂且宽慰了他。
“春子放心,自然有的,肯定有的。”月白笑道。
“对啊!京都城可是有享誉天下的梨园戏馆的!尤其是玉楼春!但凡成为馆主的弟子,基本就是名角儿乃至下一任馆主呢!”阮缙也笑道。
“当真?”见春子眼睛里亮晶晶闪着光,月白和阮缙齐点头说:“当真!”
“那可太棒了!我一定要去玉楼春,我一定要成角儿!”春子咽了后半句话回去,混着血泪一同压在心底里。怨忿与仇恨交织,差点儿将他给活吞了。
他忘不了卖他求生的师傅、忘不了见利忘义的师兄弟,更忘不了糟蹋了他身子的太子爷!所以,他也放不下……乃至咽不下!
我,忍冬春,一定得是玉楼春的名角儿!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得起二姑娘和阮小爷!一定要!
在府里收拾好行李、无所事事的月白索性撸起袖子跟满月的狗子玩得起劲。
这几日,小狗陆陆续续被抱走了几只,如今也只剩下唯一一只还在小黑身边胡闹。
这边那小狗崽正咬着月白的手绢不撒开,那边就跑来了苏梅急催着二姑娘回屋拆信。
“姑娘,大姑娘来信了!”
“当真?”月白高兴坏了。
“当真当真!”苏梅连连点头。
月白喜不嘚儿地进了屋去,抓剪子就拆了信封,眼下正细细地读呢。见二姑娘一边皱眉一边又捂嘴笑,惹得周围的双儿跟苏梅好奇不已,忙问道:“姑娘,大姑娘都说什么了啊?”
“哈,阿姊骂我呢!骂我自作主张、惹是生非呢!谁准你做了两盒,又是谁准你让我来做那个人情呢?”二姑娘一句句念着,谁知笑的更欢了,倒让一旁的苏梅和双儿更加糊涂。
“姑娘,大姑娘这是许你回信还是不许你回信呢?”苏梅问。
“当然要我给个说法呐!我肯定是要回的!不过嘛,眼下阿姊虽期待我的回信,再过上些时日兴许期待的就是其他人的了!”
此话一出,月白眼珠子在眼眶里骨溜溜地转,却再也不肯从嘴里吐出半个字来。
人一开心日子过的就快。
月白终于在临行前拿荷叶给两小娃做了叫花鸡,而钟叔也终于替她搬来两口大缸就在中堂前的院里左右各一个摆着。
可惜,她就要走了,要待日后才能再回来这熟悉的祝陵城了!所以诸君要安安好,她也才能远远行!
后会有期,她想,给春樱、清欢留了书信嘱咐来福跑腿送一趟过去。唯独清浅那里她不知如何说,最后也只好将信给了小郡爷,拜托他转交给清浅去。
李参横知她心里难受、也知两人之间憋屈,可他不好劝说、只能宽慰道:“月白,你且放心。待你去云起之后,我们一家也差不多要搬去京都城了。况且圣上有意拨一些将臣到中州去,正好我也瞅准了这个机会,若是能去,他日你和清浅之间的往来就要顺畅的多了!”
“我们闺帏之间的事,吵吵闹闹、实属平常,小郡爷不必放在心上。”月白道完见他还想说,只得替他压了话又道:“月白在此多谢小郡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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