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出现在我这里,差点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夏云兰,看你这眼底连化妆品都遮不住的黑眼圈,不仅是我老师茶好喝,还有那新情夫的手笔吧。让我猜猜,你是被男人玩过就踢了,还是……”
“梨野,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没打你就皮痒的不舒服了!”夏云兰一听就怒了,拿起桌面上梨野的直播设备,就一件件朝梨野身上,脸上砸去:“在学校跟人胡搞,哪天弄出条人命来别找老娘收拾烂摊子,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好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梨野脱下羽绒服扔在床上,又去脱毛衣、裤子……随着她一件件减少的衣服,那遮掩起来的伤疤像是剥洋葱,刺的人眼睛疼。
可夏云兰,显然不是剥洋葱的人。
看着梨野伤痕累累的后背,还恶毒的说:“你这小贱人的命真硬,这么狠的手都没弄死你,看来我还手下留情了。”
“你夏云兰都没死,我又怎么会死。”梨野又撩起自己剪的厚重刘海,平静地看着夏云兰说:“这里缝了六针。这是你破坏上一个男人的家庭,我被你情夫的同校女儿,伙同她一帮小姐妹们,晚自习下课后带到楼顶去拳打脚踢的后果。”
“当时躺在那冰冷刺骨的雪地里,感受着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痛楚时,我只想问问我的母亲夏云兰女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在你眼里看到的只有仇恨?为什么你给我的只有冷漠和咒骂?我不明白,我们明明是母女,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为什么活的却像个仇人?”
梨野的声声质问,夏云兰一时有过心软和挣扎,可对上梨野婴儿般干净的眼睛,夏云兰就变得罪恶暴躁,那血淋淋的噩梦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能清醒的感受到那份绝望,却发不出声音。
“夏云兰,你的心比冰还冷,可我还想做个有温度的人。你知道吗?小时候他们骂我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我气不过常常找那些比我大的人打架,到最后我是被揍最惨的人。后来,自己打工学了跆拳道,我依旧是被揍最惨的人。以前是不会打架,现在是还债,还你欠别人的债,还我欠你的债。等我成年以后,等我存够十万,我们就各不相欠了。”
梨野把心里话一股脑说完,只感觉冷得瑟瑟发抖,起着鸡皮疙瘩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她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夏云兰沉默地看着梨野,什么也没说,来也快去也快的消失在了出租房。
梨野浑身冰冷难受地躺在床上,想着等身子暖和一些了在起来,房门响了。
是被人敲响的。
“小梨啊,阿姨有点话想跟你说。”
“稍等一下。”梨野脸色苍白地穿好衣服爬起来,打开房门,望着眼前这位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礼貌喊,“房东阿姨。”
“小梨啊,楼下房客说楼板渗水,你叔叔不会弄这个,我们还要找专门修楼板的工人来弄,要把那卫生间地面全翘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好,你”房东站在门口说的一脸为难,有些欲言又止。
梨野智商虽高,从小也是吃了不少苦头长大,可再早熟,经历再多,毕竟年岁在那摆着,对于人情世故还稚嫩的很,一时没听明白成年人的那些弯弯绕绕,还特单纯的替房东阿姨设想的说:
“我周一到周五都在学校,就周末回来两天,房子里也没贵重东西,让工人来收拾就行了,反正钥匙你们手里也有。”
“小梨啊,你在阿姨这里也住了快一年了,你妈每回来吵吵闹闹的砸东西,闹得住户都有怨言了,在加上这房屋渗水,阿姨实在是没办法再租给你了。”
这是被房东赶人了。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搬走。”
梨野关上了房门,感觉很委屈。她看了看被夏云兰砸坏的设备、笔记本手机,到底没有忍住,难受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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