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看不见任何人,但凡是靠近的生物,都会被她视作为危险,她不断地尖叫,叫声凄厉而疯狂。
没有人知道引发她病症的开关是什么,心理医生给过很多解释,最终唯一确定下来的只有一种,那就是侵入她私人领域的亲密关系。
一旦她潜意识里的安全距离被打破,这样的情况就会骤然爆发,可具体这个距离是什么,没人知道。
那一晚,祁慕连拖带拽地把人从床上拉下来,带着她跑到别墅外。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令女孩的尖叫声慢慢消止,她在夜空下抓住他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男人冰冷的那颗心。
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因为缺乏被爱,所以不懂爱,尽管在完全不同的境遇下长大,可面临的孤独却如出一辙。
他们的生母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她在漫无目的的放纵中寻找着刺激,而这刺激最终毁了她,也毁了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人。
那女人因酗酒过量死掉的那个夜晚,郝清在外地上学,接到祁恒的通知时,她意外地平静,连眼泪都没有流。
她给远在国外的祁慕发信息,只有简短的一句:妈妈走了。
似乎世俗的人生对那个女人来说太过痛苦,她追求的一切,都是虚无。
他们在世界的两个角落,望着相同的夜空,心里有一块腐烂的伤疤,正在慢慢揭落。
祁慕伸出手,揉了揉郝清的头。
“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家里,等我养你吧?”
他的目光很暖,望着郝清的时候,脸上是很难得见到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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